楚长缨急着去见凌姝墨,他着急上火,想要推开管事。
管事却死死挡在门前不肯让他过。
前太女君裴玖笙被废后,他手中的中馈之权便空了出来,若是按位份来论,原本暂时掌管中馈的,应当是身为太女侧君的上官序,但上官序不理庶务,不乐意干这样劳心劳力的事。
再往下排,肆君里原本以陆今疏这个贤君为首,但皇帝厌恶陆今疏,这管家权便只能在沈贺桉和司蒋之中间选。
君后原本中意的人是司蒋之,但半日前,北疆传来消息说,沈贺桉的姐姐沈辞击退敌军三千里,如今,敌军将领的首级,已经呈在皇帝的御案上了。
皇帝加封沈辞镇国大将军的旨意,如今已经拟好了,只等边疆的战事彻底平息,皇帝将在长乐宫为沈辞举办盛大的庆功宴。
沈贺桉的地位,跟着他姐姐的功勋水涨船高,一个正二品的太女侧君是跑不了了,若是他能在凌姝墨不在东宫的这个月,管理好东宫内宅,他甚至有可能被册封为新任太女君。
楚长缨简直是气的心肝疼,“本宫找太女殿下是有急事,等本宫去瑶芳殿请示完沈良君,太女殿下的马车早就行驶出京城了。”
管事的铁面无私,“奴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还请贵侍主子不要难为奴了。”
楚长缨气的呼吸声都加重了,他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飞起一脚就踹在管事的肚子上,管氏被踹翻在地,其他的侍从也傻了眼。
楚长缨提起裙摆,赶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冲出了垂花门。
另一边。
裴玖笙双眼紧闭,脸色比冬日里的雪还要苍白,他的呼吸微弱,似乎下一息就会彻底的与世长眠。
凌姝墨一把揪住随行太医的领子,她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太医院的人,不是说他还能活三个月吗?他为什么现在就晕倒了?”
太医被吓得两股战战,却也不敢说些好听话来蒙蔽凌姝墨,“微臣是说,裴公子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凌姝墨只感觉强烈的疲惫感袭上心头,她松开了勒着太医衣领子的手。
她现在就算是把这太医给千刀万剐,裴玖笙也醒不过来了,这只能彰显她的暴怒和无能。
凌姝墨下令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她紧紧握着裴玖笙的手,眼中又有泪光闪过,“裴玖笙,你怎么就这么傻啊?孤怎么可能让自己身处险境?孤根本就不需要你剜去心头血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