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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卿进了凉亭,因之前听到温简和县太爷谈及阮红娇,这个女子他早有耳闻,然而以温简的身份,此女却是绝难以匹配的,他心里想着此事,又见现在只有他二人,便仿若不经意的把话题引过去,道:“我说温捕头,听说你最近认了个义妹?怎得也不引见引见,枉我一向自诩我俩交情不错?”
温简听到有人又提起阮红娇,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过一个身世可怜的寡妇,你要见她做什么?”
那许世卿故意叹了口气,坐在了石墩上,摇头晃脑的道:“你可别忘了,为兄我年近三十,却是孑然一身……你是迟早要回京城的,家里只怕也帮你物色好了亲事,可怜为兄我一直没有着落呢,我这个年纪也没啥好挑的,既然你认作了义妹,必然是个不错的女子,我说你也替为兄上上心嘛。”
说着瞟了一眼温简。
温简却微微皱了皱眉。
许世卿未必是真的要他保媒拉纤,不过是有些传闻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倒是想要提醒温简,他必定是要回京城的,以他的身份必定是要寻个般配的才行,许世卿有规劝之意,却没想他如此反应,心里暗暗叫不好,莫不是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了吧。
温简上次与陈翰林家的小姐定亲,对方却香消玉殒。
因顾及陈翰林家的颜面,温家一时也没有放出要为温简定亲的风声,后来他陷入的白晚一事,弄得今上大怒,丢了官职,狼狈的被赶出了京城,亲事更是无处谈起。
那些事已过了两年,期间温简的大伯母温侯夫人陆续寄来书信与他商讨过几次,有意叫他快些把亲事定下来,可是温简如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京城诸事诸多排斥,婚嫁之事更是百般推脱。
温简的母亲在庵里修行,父亲又常在外奔波,因而就一再的耽搁了下来,但他到底年纪不小了,再拖也拖不了多久,指不定哪一日家里就会传来书信,叫他赶回去拜堂。
“怎么这副鬼样子,莫不是真对那女子上了心?”
许世卿半开玩笑的道。
“哪里,我只是觉得……”
温简摇头无奈道:“如果把你跟娇娘凑做了一对,那我可真无法想象会是什么状况。”
就像温简觉得阮红娇和陈飞不合适一样,他觉得她跟许世卿也必定不合适,如果叫他想,他还真想不出有谁和阮红娇登对。
“怎了?是她不好,或者是我不好?”
许世卿追问。
“倒也不是你的问题,更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你们的个性南辕北辙,实在叫人无法想象。
不是温简小瞧了陈飞,陈飞若是落入了阮红娇的掌心,那定是任其搓圆揉扁,也不是他有意泼许世卿凉水,一个喜欢尸体甚于活人的许世卿,配上一个以弱搏强,步步为营阮红娇,那真是……真是令人惊悚的搭配。
“怎么,我的个性很差吗?”
许世卿佯装气愤的站了起来,眼睛一横,走到温简面前。
“你相处过的活人比尸体多吗?”
温简挑眉反问。
“……”
许世卿素来牙尖嘴利,说话刻薄,却不知怎么回事,这会儿竟然偃旗息鼓,温简正觉得奇怪,突然隐隐听到远处有一些动静传来。
本来今天县衙开酒席,四处热闹,有些个动静也不足为奇,许世卿恰在此时犹疑不定的问:“……老五,你义妹是不是合中身材,相貌清秀,举止斯文?”
“你怎么知道?”
“我可能……看到她了。”
许世卿直直的望着前方道。
温简闻言从凉亭的围栏上跳了下来,转身朝许世卿看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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