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戚玄何时从身边消失了都不知道。
她仍是来到了第一次遇见父神的菩提树下,回身四顾,知道走到了尽头。
将袖中写妥名字的纸张拿出来,少见的面无表情地:“父神,我将名单带来了。”
纸张轻轻一扬,在风中飘荡,眨眼不见了。
父神的声音更弱了些,淡淡的:"
菩提树下埋着三十一枚菩提子,菩提子中各有一枚丹药,按着名单给即可,包括你自己。”
沧笙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服用丹药听上去更像是一个解毒的过程。
难道到了第一天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身中剧毒了么?“倘若这些人不愿意服用,亦或转赠他人呢?”
“天道内允许变数,这是你我不能插手之事。
“
沧笙点头,没有多说话的欲望,预备去摘取菩提子。
“你这名单之中,有一人不可留。”
沧笙定定看着菩提树,那里隐约有一道气息,强大到前所未见的程度,不难分辨正是父神。
他该虚弱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躲避她的探查都做不到了。
“谁?”
“虞淮。”
没有早前的谦恭,沧笙如今对父神只存了惧怕与压抑的反抗,“为什么?”
“他并非是神创造出来的,游离万道法则之外,连我都不知道他的根基在何处。
若任其发展,单凭你无法镇压住他。
而他生于秽土,其性近魔,却能粉饰本身,呈现出至纯的仙力……”
父神声音渐低,法力的加持后续无力,最后的两声近乎都听不到了。
父神顿了顿,不再多言,一句结语,“他不能留。”
沧笙漠然听着,脸上一丝波动也无:“若无丹药,其他的大帝多久之后会毙命?”
“长则百年,短则一月,皆会死于暗疾复发亦或者心魔。”
心魔,原来父神的手段便是这个。
谁能想得到呢,创世的神会以这样方式舍弃自己的杰作。
也该这样做,才会更干净利落,表面上同她、同父神扯不上一丝关联。
沧笙平静拱手:“谢父神解惑。”
父神对她最大的怜悯便是告知了一切她想要知道的,除此之外都如同在对一颗棋子发号施令,不怀疑,更不信任:“第十天即将破碎,隔离开秽土十一天,将其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