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邦邦无滋无味地低下头。
默言出去看园子里的树。
新栽的,因为乏人浇水,有点蔫,她舀来水,让树吃了个饱。
然后抱着膝坐在园子里的台阶上,发呆。
邦邦坐到她旁边,也抱着膝,发呆。
一阵后,默言搂过他,他倒在默言温暖的怀里。
就像几年前,这个怀抱是他熟悉又留恋的。
邦邦流眼泪。
“别哭。”
默言慢慢揩,“邦邦受苦了,但是也长大了。
是男子汉大丈夫,以后要照顾好爸爸。”
“恩。”
“你和爸爸要从今后要好好地活着。”
“恩。”
“记住隔些天就要浇水。
你爸爸喜欢这棵树。”
“恩。”
“默言喜欢邦邦。
邦邦是默言见过的最可爱也最勇敢的孩子。
默言以后也想生一个像邦邦一样懂事的孩子。”
邦邦的眼泪和鼻涕已经把默言的衣服染湿。
默言眼里也有泪,却没掉。
她不哭的。
不想。
“默言。”
邦邦耸耸她。
“恩?”
“默言,能不能——”
邦邦想了一阵,说,“做我妈妈。”
默言心里刺了下,突然的冰凉,而后惶然摇头。
她再回不去了。
烧已经退了,纵然她被烧坏。
事后的药也补不了。
陆非凡在金色的梦中醒来。
发现原来是黄昏的光线刺到眼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