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顿笔。
母妃一定是察觉到了那封信与皇兄有关,所以几次来问,这次甚至说了重话。
“告诉母妃,我晚些时候去。”
秋霜小心退下,只是片刻后,又匆匆回来,顾不得什么凑近耳语。
赵衡面色突变,丢下笔起身就走。
斜阳余晖映得京城街道更显繁华,车水马龙人事不休。
低调的青顶马车停在同样低调的后门,熙攘隔绝,人迹罕至。
赵衡由后门而入,穿过郁郁葱葱竹林中的细石小径,脚下生风直奔厅堂,果然见到皇兄安然无恙端坐上首。
“皇兄——”
赵潜制止他:“不必多言,现在当务之急是以雷霆之势震住朝野,以防他们为王氏一族争得喘息之地,而后即刻下发虎符,云麾将军已整装待发。”
世家大族盘根错节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赵衡当即打起精神,商讨起来。
外面渐渐暗下来,赵潜回溯一番,道:“天色已晚,你回宫吧,剩余之事明日再说,以免赶不上宫门落钥,也叫淑娘娘安心。”
赵衡笑道:“母妃恐怕更担心皇兄,我来之前,母妃都担心得威胁我呢。”
赵潜瞪他一眼,他仍不改,想起什么,又笑:“此番事了,赏花宴也该提上日程,之前我还同母妃一起担心皇兄不愿选太子妃,现在知晓是白担心了,皇兄既将人带回来,想来是十分喜欢的,花赏不赏哪还紧要。”
赵潜莫名其妙:“什么?”
赵衡愣住,他过来时,匆匆瞥见一位姑娘卧在摇椅上,同府中的丫鬟诉苦:“我恐怕还要再躺三天,殿下实在是太凶残……”
这难道不是皇兄带回来的……
“殿下,您还要忙多久哇?人家要饿死啦,可不可以越过您先去吃饭呀?”
娇娇柔柔嗲嗲做作。
赵衡看向他皇兄,含义不言而喻。
赵潜额头青筋直跳,“闭嘴!”
“明白!
舌头!”
顿了顿,又讨好问道,“所以可不可以呀?”
赵衡掩饰性端起茶盏。
他年纪还小,不太懂。
这是调情吧?是吧?
真想不到,皇兄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私底下却喜这种……嗯……真是意想不到。
凝白真是饿得不行了,这宅子里的厨子手艺绝顶好,她从两个时辰前就盼着晚饭,可做丫鬟的得伺候主子用完膳才能吃饭,她等啊等,就是等不到太子传膳。
忍无可忍,这才来骚扰太子。
“殿下?”
再不让她吃饭,她可就接着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