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想欠身起来,却反被梅皓扑倒在床。
压在身上沉甸甸的人带着久违的体温。
「谁说我输了……我只是觉得有乏。
」
说完这句话,梅皓便垂下头去没了声息。
心中一惊,颜离熙忙探指去找他的脉搏,又试试额头的温度,原来梅皓只是发烧外加疲乏到极致昏睡了过去。
「原来你也会和我一样觉得疲累……」
尽量轻柔地将他推到自己身旁,将被子拢到他身上,严实盖好。
目光又短暂在他身上停留了会儿,然后下床,穿好衣服走出门去。
因为梅皓过来的缘故,往常上锁的院门此刻洞开着,边上没有仆从守卫。
小心提防着被人发现,颜离熙悄悄往外走。
从前人来人往的府中现在找不出半个人影,看来点燃的战火明显是对这边不利,甚至也许……
大局已定。
凭着记忆,颜离熙找到那天夜里去过的地牢。
牢中亦是静得可怕,狱牢们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拿了挂在墙上的备用钥匙,颜离熙快步走进黑暗,凭着记忆找到了那间关押着宾与怜的牢房。
「与怜,你在哪里?」点燃了带来的松明,却一时没有发现要找的人,过了会儿才在地上蓑草堆间发见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你来了。
」
「你……来救我出去?」
没有回答这神经质的、一再反复的问题,颜离熙迅速除去他脚上的镣铐。
然后搀扶他站起来。
两人间的距离是如此接近,因为虚弱而弓起身子,宾与怜恰好能嗅到颜离熙衣上的气息。
已不再是清爽的蜂蜜陈皮,冷艳白梅香压倒了一切。
这味道让宾与怜觉得窒息,他不由自主想到梅皓拥抱着面前的这具身躯,赤裸火热地纠缠喘息。
那种温度与呻吟的假想让他发狂。
已经不受神志的控制,他挣脱搀扶,反手攀住颜离熙的肩膀,狂乱地在他的颈项间吮舔,感受那薄薄的皮肤下跳动的血脉,想象着只要由自己微微用力一咬,所爱之人甘甜的生命就将永远为自己所有。
只要一点点气力、一点点残忍。
没料到宾与怜出格的举动,颜离熙下意识地挣扎,手执的松明落在地上草堆里。
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祝融便一下子肆虐起来。
用力推开宾与怜、强制缚住他的手腕,颜离熙匆忙拉着他跑向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