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格雷戈里奥斯·卡拉斯教授,签署完最后一份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民族主义与国际政治学……我没看错吧?”
“是的,教授。”
菲勒蒙像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一样,紧张地等待着卡拉斯教授的回应。
卡拉斯教授似乎对课程名称,比合同内容更感兴趣。
他站起身来,笑着向菲勒蒙伸出了右手。
“很好,1895年12月2日,从今天起,您就是老法院大学的正式教授了,欢迎您的加入。”
菲勒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刚想站起来,却被卡拉斯教授阻止了。
卡拉斯教授注意到了菲勒蒙的腿疾,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站起来。
菲勒蒙感激地点了点头,坐着与卡拉斯教授握了握手。
卡拉斯教授回到座位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天,我暂时代理校长一职,还请您多多包涵。
我还是更喜欢,坐在书桌前,研究那些古老的书籍。”
这位老教授,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不安,他坦然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菲勒蒙面前,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善良。
“校长先生,他去哪里了?”
“他也是一样,不,他比我更严重。
他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对行政事务毫无兴趣,所以,他将所有工作,都交给了三个学院的代理校长。
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亲笔签署任何文件,尽管,他的名字,经常出现在皇家学会的重要论文上。”
“可是,教授,我之前收到过几封,署名是校长的信……”
“啊,那些都是我代签的。
现在,我用他的名字签名,比用我自己的名字签名,还要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