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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钟希同那一刻脸色白的如同病态,那么这一刻就是如同鬼魅了。
寒剑袭来,她本能的后倒。
恍惚中明白,她躲不过。
论战斗力,冷易寒有10000,她只有0.0001。
这下惨了,钟希同想:被刺伤一剑,救活了,身上有个大洞怕是一年半载都起不来。
救不活,死的时候身上有个大洞,怎有脸与阴间亲友祖上相见?难道说孙女没长眼,路过蹦爆米花的没躲开,被炸了一下?
千钧一发的空,实在来不及想什么合理托辞。
她本能的大声惊呼:“冷易寒!”
剑已抵喉,却不再向前了。
钟希同几乎屏住了呼吸,她相信,哪怕她只是呼吸的急一点剑都会刺进来。
借着月光,看到眼前的人穿着白色中衣,额上全是涔涔的汗迹。
“易寒,”
她轻声说:“是我,同儿。”
屋子里静的犹如真空,一轻一重两个呼吸交替着。
浓重的呼吸略有停滞:“同儿?”
冷易寒终于开口。
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挣扎过后的疲惫感。
泛着寒气的剑终于移开些许,他再次确认:“钟希同?”
“是,是我。”
她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急切的表达着。
冷易寒退了半步,拄下剑,颓然的蹲跪在地上。
钟希同从惊悸中清醒过来,小心的摸到烛台,点亮了整个屋子。
一看,嗬,一副被抄家的景象。
朱红的楠木桌椅被撞得歪歪斜斜,屏风横卧在地中间,一轴长卷散落在地上,被墨汁溅的认不出本来面目。
钟希同看着碎裂了一地的哥窑茶具杯盏,环顾四周,发现幸而没有别的瓷器了。
会不会是故意没摆呢?暂且按下疑问,绕过凌乱的物事,蹲在冷易寒身边,用柔软的掌心包裹住他因用力而青筋暴起的手背。
柔声道:“给我吧?”
冷易寒慢慢张开手掌,她取下寒剑轻轻放在一旁,再用脚轻轻推远些。
从怀里取出锦帕,擦了擦他额上如雨的汗。
“怎么了?”
没有回答。
“做恶梦了吗?”
冷易寒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