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羲姮一个娇软的小娘子,看着不得觉得害怕恶心?她能忍着恶心跟自己说这么多话,真是了不得。
扯扯嘴角,眼尾带着些轻蔑,“看够了?错哪了?”
赵羲姮刚要说话,卫澧抓住她的发尾,让她面对自己,“你是公主,你哪会错?错的都是我。”
说罢也不听赵羲姮的解释,扬长而去。
赵羲姮真以为他是面团捏的?随随便便两句就能哄好?他又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娘,不疼她不爱她,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极了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她三样两语劝好了?
况且她道歉也不定是发自真心的,她心里哪里有过他,不过是怕惹恼了他今后日子不好过所以才委曲求全的道歉,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卫澧越想就越觉得暴躁难安,想起昨晚在书房心里的那股说不上来的酸劲儿,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心里骂道,卫澧,你下不下贱?当初把赵羲姮抢来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平多年之愤?
现在你在干什么?她赵羲姮吃得好睡得好,没事儿还能冲着你发脾气,你是不是下贱,就这样惯着她?
你就应该骂她,应该打她,应该折磨她。
她让你不高兴了,你凭什么走?该走的是她!
他虽这样想着,脚步却不停,再也没有折返回去。
反正他晾晾赵羲姮,等他不在家的日子,她受了冷待,就知道好好听话了,让她还敢同对自己吼!
赵羲姮冻得脚拔凉,她赶紧跳上火炕,蹲在窗边看着卫澧的影子消失在窗纸后面,略微有些失落。
卫澧他是真的生气了,以往他生气自己还有迹可循,现在竟这样冷冰冰的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奇怪卫澧生气竟然不掐她脖子了。
一大早狗蛋儿饿了,它像只没事儿猫一样跑过来蹭赵羲姮要饭吃。
赵羲姮一看它,想起卫澧手背上的伤痕,三道深深的印子,露出粉红的肉。
她生气的把猫扔下去,“你别吃饭了,挠人了还好意思问我要饭吃?”
狗蛋儿在下面转了一圈儿,赵羲姮还是把它抱起来,然后拿了小剪子,小心翼翼给它剪指甲。
她低着头,一边剪一边嘟嘟囔囔,“以后别挠人了,你看你阿耶被你挠的,多疼啊,他生气了,也不让我给他上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赵羲姮生狗蛋的气,但更气的还是自己。
她就是个蠢蛋,狗蛋儿不挠她,每次张牙舞爪也就是吓唬她,她就当真以为这小家伙只会吓唬人,实际上这小东西野性难驯,把人挠了,她没有第一时间道歉,甚至抱怨卫澧把她猫扔了。
她做的不对,哄也没将人哄好,现在人还被气跑了。
看卫澧拿了那么多衣裳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虽以往巴不得卫澧日日都不回来,整个院子都是自己的,暖烘烘的火炕也没人跟自己抢了,但卫澧真就这么走了,气也没消,赵羲姮心里愧疚。
前几日晚上,卫澧还答应同她一起打牌。
卫澧南营巡完了,借着同赵羲姮生气的劲儿一股气带人去了东营。
东营临海,与东瀛隔海相望。
一到冬日海面结冰,船只出行困难,东瀛即便想渡海而来也困难,还算安稳,实际上没什么巡视的必要。
从不咸到东营有两天的路程,卫澧到时,是宋将军来迎接的,为他安排了营帐。
“听闻近日王之遥与刘涣开展,搅得华尚乐不得安宁,他欲以两郡为筹码请求主公前往劝和,主公为何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