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怕黑这件事,怎么莫名羞耻呢?
回到茅草屋,竹塌窄小,苏霁华和贺景瑞躺在一处,肩贴着肩,胳膊挨着胳膊。
因着在山底,所以即便是夏日也没那么热,只是当苏霁华翻身的时候却感觉身后的人贴了上来。
隔着一层衣料,肌肤炙热,带着喘息声。
苏霁华浑身一僵,暗暗攥紧了身上的绸被。
修长的胳膊搭拢到她的腰上,苏霁华感觉身后的温度越来越高,那搭在她腰上的胳膊也越来越紧。
这时候说话显然是不明智的,苏霁华努力的调整呼吸,假装自己已经睡过去了。
好在男人并没有什么逾越行为,只是搂着苏霁华休息。
其实若男人真要做什么,苏霁华也不能阻止,毕竟他是她的夫,做这事是理所当然的,但只因着苏霁华心中有芥蒂,所以男人直至现在都未碰她。
因着这一点,苏霁华对男人的印象还是极好的。
一夜无梦,当苏霁华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马车上了。
“奶奶。”
马车内只梓枬一人,见苏霁华醒了,赶紧端了一碗温茶给她。
苏霁华润了喉咙,声音微哑道:“爷呢?”
“爷先回扬州太守府了,说是有事。”
“唔。”
苏霁华点头,靠在软枕上休息。
也不知道那沈国舅如何了,李莞是否将人拿下了呢?
马车行至扬州太守府,从角门入,径直去了苏霁华的院子。
苏霁华打开马车帘子往外瞧,见扬州太守府依旧如常,心中不免就生出些担忧。
“梓枬,昨日那沈国舅可有外出?”
“昨日爷跟奶奶去了之后,那沈国舅说是有约,也出府去了。”
梓枬道。
“嗯。”
苏霁华颔首,打下了帘子。
怪不得这扬州太守府如此平静,原来是那沈国舅在外头,那昨日李莞应当是带着人去外头堵沈国舅了。
劳累了一日,昨晚上又因着身后的贺景瑞而没歇息好,苏霁华回到院子里头先是狠狠的睡上了一觉,然后才用了香汤沐浴洗身,洗漱完毕后盘腿坐在榻上用膳。
“苏霁华!”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苏霁华咬着嘴里的烤鸭抬头,就见贺蘅一手捂着脸,一手扯开芦帘,面色狰狞的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广曼儿和刘颖儿。
说实话,苏霁华早就将贺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苏霁华,你害我至此,竟还有心思在此用膳!”
贺蘅显然已无往常的娇气明媚,整个人因为毁了容而格外暴躁,她一把推开苏霁华面前的梨木炕桌,声嘶力竭的模样跟个疯婆子没有什么两样。
离的近了,苏霁华才瞧见贺蘅脸上的伤,那伤比苏霁华的严重多了,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就像是一块烂泥覆在脸上,尤其丑陋。
碗碟瓷盅都被摔在了地上,梓枬下意识的护在苏霁华面前,面色煞白。
苏霁华拢袖起身,慢吞吞的穿好软底儿绣鞋,然后将梓枬往身后推了推。
“蘅姐儿,你说我害你?难道不是你害我?”
苏霁华慢条斯理的开口,神色冷淡。
“苏霁华,你还想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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