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趔趄,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
这一掌岂是等闲,白灵儿饶是有金丹护体,整个左肩骨也登时断作几节,随即重重跌在地上,滚了滚才停下来。
她再吐出一口鲜血,从地上爬起身来,斜眼看着白崇一,正向着周毋庸及石丫等人飘过去。
白灵儿强忍着剧痛,一个闪身挡在周毋庸身前,目光直视白崇一,眼球因愤怒而涨满了血丝。
白崇一笑道:“你也果真是有些本事的,竟能受得住我一掌。”
此时远处的白无双有些于心不忍,喉头不由自主地出焦急的低呼,白梅拽了拽他的衣襟,道:“不要感情用事!”
白无双看了看白梅,眼神中充满着祈求与无助,似乎是要白梅去替白灵儿求情,又似乎是要白梅不要拦着自己去救白灵儿。
然而,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又能够做什么。
以自己的实力,还要救白灵儿,简直是痴心妄想,况且还是从白崇一手下。
此刻,除了白崇一善心大,否则新党众人,包括白灵儿在内,绝无生还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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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稳坐了江山,白崇一一改往日优柔寡断的性子,变得雷厉风行起来,然而今日又开始婆婆妈妈,并不是他想要与白灵儿有什么告别仪式,而是他心底里还是不忍对白灵儿动手。
白灵儿是在他眼前长起来的,她的父亲白梓乃是自己最忠实的臣子。
当年北征花黎子时,不惜战死,也要维护宗门的声威。
白梓死后,白霖等人觊觎起五长老的位子,是白崇一力排众议,保举白灵儿坐稳了这把交椅,曾几何时,她是何等的嫉恶如仇,又是何等的忠诚于宗门,没想到,到了今日,宁愿丢掉功名利禄乃至身家性命也要投奔白元的死敌新党,这是何等的悲哀,又是何等的荒唐!
然而,究竟是谁的悲哀呢?又是谁的荒唐呢?自己能够杀尽新党人,却灭不掉他们的精神力,又是何等的悲壮。
想到这里,白崇一心头一凛,不由生出些寒意来,让他身上的寒毛倒竖,转念间便下定了决心,必须要除掉他们,哪怕妄杀千人,也绝不错纵一个。
于是,他抬起手来,重重地向白灵儿拍去。
越到此时,白灵儿越是心内豁达,毅然决然。
面对着白崇一,瞥见远处的白无双,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石三的身影来。
曾几何时,她也曾是石三的“杀父仇人”
,她也曾与石三不共戴天,她也曾与石三拼得你死我活。
然而,石三却终是能够抛却私人恩怨,遵循公理,也总能以德报怨,感化了人心。
此刻她才敢慷慨地、明确地、不加丝毫掩饰地大声喊一句:“蒙君不弃,生死相依!”
念及此处,白灵儿再不自扰,望向白崇一的目光由愤怒变成决绝,由决绝变成泰然,由泰然而生出一些俯视与悲悯,她可怜着眼前这个站在权力之巅却渐渐变成了孤家寡人的老头,可怜着他醉心于帝王心术而疏离了人心,可怜着他一直朝着错误的方向努力狂奔而不自知,可怜着他被利欲醺黑了心肺、蒙蔽了双眼而辨不清黑白。
她,笑了,会心的笑了。
在白崇一手掌拍下来之前,白灵儿运足气力,猛地向他顶撞上去,将没防备的白崇一撞得向后倒退了几十丈远近。
这也彻底激怒了白崇一。
一个闪身,又出现在白灵儿身前,与她争斗起来。
白灵儿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又有伤在身,必然是没有多少招架之力,节节败退,却将白崇一引得远离了周毋庸。
周毋庸强运真气站起身来,又扶着身边的石丫,道:“你快将媃儿带下山,我去帮灵儿!”
白灵儿用自己的行动向周毋庸昭示着忠心与决心,周毋庸自是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然而,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莫说去帮白灵儿,就是想要靠近战场都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丢下白灵儿一人,自己独自逃生。
他不会,石丫更是不会,她自幼丧父,与哥哥分离几十年,白灵儿的出现填补了她亲情的缺位,也满足了她对亲人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