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听闻惠灵公的遭遇,忙将他请进帐里。
惠灵公先是看见白灵儿,怔了怔,笑着点点头道:“灵儿姑娘来了!”
又转眼看见周毋庸正病恹恹地半躺着,忙上前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
抬眼问石丫:“生了什么事?媃儿呢?”
顺着石丫的目光寻见媃儿正躺在那里,任他怎么呼喊都是一动不动。
多年朝夕相处,两人早已是情同兄妹,惠灵公一面呼唤着媃儿的名字,一面扑到他的跟前,泪眼婆娑地追问赤羽和石丫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赤羽便一五一十地同他说了。
惠灵公忿忿地问道:“你明知她的修为不济,怎么还叫她去救援?”
又转而自责道:“我不该在黛螺顶逗留,应该早回来,若是我早些回来,若是我去救援,哪里还会出这等事?”
惠灵公恸哭了一阵,众人皆沉默不语,待他哭够了,在涂满鲜血的脸上哭出两条泪痕来,随便抹了一把,站起身来,狠狠地道:“我与白崇一势不两立!”
赤羽道:“如今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处,我们该当有此一劫,能够苟全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之所以急着赶回来,就是害怕他们突袭了三王峪,那就让本就惨淡的状况更加雪上加霜了。”
又问道:“你是怎么与白榆遭遇,又是如何脱险的?”
惠灵公便东一句西一句的向众人说起来。
原来,他一路向西赶到黛螺顶,倒也算得上顺利。
然而,他与厄都久别重逢,便被强留着住了些时日,共同钻研花黎子的楼兰古阵。
这一年多来,厄都在山上闲来无事,便时常到那蜒蚰旁的雪屋里去看看,坐在那里观察蜒蚰的行止。
起初蜒蚰还十分警惕,厮混的时间久了,它便放下戒备,全不在意厄都的存在。
厄都心道,这蜒蚰毕竟是头神兽,想必是有些灵性在的,便不时向其吐露心声,讨教楼兰阵法,虽是没什么起色,但却与蜒蚰越熟稔,渐渐地竟能上前触摸。
后惠灵公来了,厄都更是每日兴致勃勃,带着他到黛螺顶上去看蜒蚰。
厄都向蜒蚰道:“尊者可还记得?昔日他常来这里,是我们新党大名鼎鼎的侠客,惠灵公。”
那蜒蚰转头看了看,果然不再戒备。
惠灵公道:“一个畜生而已,怎能听懂你说的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那蜒蚰两只触角忽然亮起了蓝光,渐渐强盛,几乎要喷射出来。
厄都忙上前安抚道:“尊者羞怒,我这兄弟一向口无遮拦,多有冲撞,请恕罪。”
安抚了多时,那两道蓝光才渐渐隐息了。
惠灵公见状,再不敢信口胡说,对蜒蚰毕恭毕敬起来。
经过二人的观察,果真找到了些门道。
所谓的楼兰古阵,不过是从这口不知是何来历的古井中射出蓝光来,注入体内,能够叫人修为瞬间大增,从不堪一击变成以一当百,而守井者正是这只躲在壳里的蜒蚰,要想操纵蓝光,就要先操纵蜒蚰。
厄都以为,这操纵之术就是与蜒蚰之间缔结某种联系,虽千万里,能感之应之。
惠灵公问道:“作为党项人,你竟不知楼兰阵的法门?”
厄都道:“你有所不知。
这楼兰阵的核心秘术乃是党项最高机密,莫说是我,即便是三大引济也不可能知道。”
惠灵公道:“倒也难怪,天洞就这么一个,蜒蚰也就这么一只,若是你们个个自说自话,它岂不是要乱了头脑。”
厄都道:“在我看来,天下众多阵法中,楼兰阵的威力乃是最大的,要远胜于白元的波月阵,只是我主花黎子外强中干,并不能将其威力最大限度的挥出来。”
惠灵公失笑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说你的厉害,他说他的厉害,谁也不服谁,胜了自然好说,败了便将责任归咎到死人身上,这在我们中原之地,叫做死无对证。
这楼兰阵若像你说的这般厉害,党项又怎会被灭了门?又怎么在几十年间只催动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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