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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第2页）

这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心理疗法，但显然庄黎娜并没有遵守诺言，而是利用这些人的心灵创伤趁虚而入、对他们进行了洗脑。

庄黎娜侃侃而谈，神色间没有一丝畏缩，反而带着种睥睨眼神，总是微笑着打量着其他人。

非常自信、非常冷静，要不是立场不对，甚至可以形容她像个早就做好了为伟大事业牺牲的无畏战士——或者说，她自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角色。

这种眼神叶慈经常见到，高冷的喵星人站在高高的猫爬架顶端，俯瞰凡人铲屎官劳作以及狗子在地上撒欢乱窜时就是这样的。

但换到一个人类身上，这眼神就十分惹人反感……容易挨打。

要不是五官比对过，DNA也对上了，叶慈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嫌犯跟庄黎娜丈夫提供的情报里描述的是同一个人。

在丈夫孙巍林的口中，她是个柔弱、娇气、虽然做家务不在行、脾气不太好会跟婆婆顶撞，但总的来说，还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妻子。

对了，还爱哭。

即使是孙巍林本人，在隔着单向镜看见审讯室里的庄黎娜神态自若跟审讯人员有来有回聊得火热时，都面露震惊，喃喃地说：“她、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个答案，也许只有庄黎娜自己才清楚了。

孙巍林提出的会面请求被庄黎娜拒绝，甚至在郭亮劝说“至少见见孩子们”

时，她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他们姓孙，我姓庄，他们跟我有什么非见面不可的理由？”

负责转达请求的郭亮当场无言以对，事后气得在办公室砸鼠标：“妈的傻逼田园女权！

强词夺理！

不可理喻！”

接着被吴霜和梁思琪联手修理了一顿。

郭亮又委屈又愤怒，然而连叶慈也觉得他活该，递给他一支烟，问道：“你骂犯人就骂犯人，地图炮做什么？再说你这思路很有问题啊。”

郭亮叼着烟蹲在办公楼楼梯间里，深沉地点了点头：“……突然脑抽抽。”

然后，叶教授就来了。

严格说来这次私下会面是不符合规定的：会面对象既不是律师也不是直系亲属，而犯人依然要求不录音、不摄像、也不准任何第三方从旁观看。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

当庄黎娜见到叶教授走进秘密审讯室里时，依然带着她从来没变过的“就我最聪明你们都是傻逼”

的招牌笑容，“终于来了，叶凌云，我等你很久了。”

叶凌云是提着箱子进来的，他先是关上门，拉上遮光窗帘挡住单向镜，然后取出探测器在屋子里搜索一番，又打开便携式干扰器放在桌子边，这才拉开椅子，和庄黎娜面对面坐下来。

他交叉手指，手肘全放在桌上，仔细打量女人，“好久不见，庄学姐。”

庄黎娜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略带讶异之色地歪了歪头，“好……好仔细啊，就这么怕让警察知道你认识我？”

她有一把好嗓子，柔和清丽，而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不自觉就想要相信她。

又是表演系出身，对神态语调、调动人心的把握细致入微，能将那么多人唬骗得死心塌地，这样的才能，做个传销头子都算屈才了，哪里是孙巍林跟他妈口中那个一身缺点的没用柔弱小媳妇。

叶凌云拧开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口，“怎么可能认识你，完全没印象。

不过，我虽然只在红枫三中念完初中就转学了，但想必很多人对我印象深刻，毕竟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个像我这么优秀的人物。

履历显示你是红枫三中07级初中的，虽然高两届……不过来自学姐们的情书我可没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