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涌了上来,温棠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纪辞年没再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温棠的手,过了一会儿又去理理温棠被压得褶皱的衣服。
丝丝缕缕的痒意顺着他的手传到皮肤上。
温棠又睁开了眼,盯着纪辞年。
纪辞年不明所以地看向温棠,墨色的瞳孔发亮,问温棠:“怎么了?”
温棠抬起了脚,蹬在了纪辞年的脸上。
“痒。”
纪辞年这才反应过来温棠的意思,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笑来,应了一声。
温棠这才收回了脚,再次闭上了眼。
于是纪辞年也不再摆弄她的手,只是小心翼翼地握着。
天色已经暗了很多,纪辞年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到夜幕笼罩,才抱起睡着的温棠回到了卧室。
——
消毒水味充斥的病房里,护士正在给顾行换药。
新生的肉芽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痒不断填塞着被子弹豁开的伤口。
护士颤颤巍巍地给眼前这个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的男人包扎,病房里围了几个手下,凝视着她的动作。
消毒水刺得新长的肉生疼,顾行闷哼了一声。
护士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赶紧把一切弄完,几步跑出了房间。
顾行小麦色的皮肤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显出一些晦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