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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生得同个肉球似的胖老头儿躬着身,在把着火筒往灶台下吹火。

天穿道长垂着头,用刀削着锈样的山药皮。

迷阵子将熬出的金黄糖稀盛进碗里,余光瞥到他俩来了,抬起头懒洋洋地叫道:

“师兄,姑娘,晚膳得忙活好一阵。

你俩也来搭把手罢。”

秋兰忙不迭点头,小鸟似的钻入后厨里,挽起衫袖。

她本就是农家姑娘,干起活儿来更是得心应手。

易情闲得无事,也随着他们一起烧油锅,炸馍条。

胖老头儿吹毕了火,又从树底下的鸡笼里抓来一只雉鸡,准备拿菜刀割了喉咙放血,那雉鸡咯咯直叫,扑腾个不停,挣脱了他的怀抱。

微言道人捉不住,在后头手舞足蹈地追赶,累得气喘吁吁。

易情看不下去了,放下锅耳,从砧板上拎起菜刀走出后厨去。

他一伸手,便将那雉鸡的脖子提在手里,又干脆利落地一刀砍下,鸡血如泉涌出,正恰泻入瓷碗里。

微言道人愣愣地望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道:“瞧不出来,你小子挺……”

“挺甚么?”

易情低着头给那雉鸡放血,“挺会杀鸡的么?”

胖老头儿露出一口白牙,“挺利落的…还不如说,心狠手辣!”

“对一只要下肚的鸡,要讲甚么感情?”

易情无奈,“道人,我替你宰好了下肚的吃食,你怎地反怪我心狠手辣?”

微言道人摇头晃脑,“哼,你不知道,老夫每回吃一只鸡,总要斋戒三日的。

动一筷便祝祷三遍,秉持慈道!”

他不以此为羞,反洋洋自得,教易情无言以对。

老头儿又喋喋不休道:“可真是件奇事,你爹娘取你的名儿时,为何要叫你‘易情’?我瞧你小子给老夫的黄符上画鬼脸、往药葫芦里撒尿时倒挺无情的,都将老夫折腾得折寿啦!”

他说了这话,却见易情脸色黯淡,抿着口沉默不语,顿觉自己方才所说不当,讪讪地住了口。

他知道易情是幼时天穿道长从山下捡来的,可易情一直对在那之前的岁月缄口不言,仿佛那是一段难堪的过往。

易情将鸡血放尽,放下了无生气的雉鸡,到河水边洗手。

血丝从他指间游走,像绵延的红线。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给我赐名的那人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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