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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很荣幸再次见到您。
夫人的英语非常流利,我非常惊奇。”
马丁神父包紮完伤口,边整理药箱,边笑着说。
“我曾经还是班里的学习尖子呢,这点英语算得了什麽。
好歹学了几年,没想到在这儿派上大用场了。”
我暗自感觉好笑,心头的愁云,也暂时被拨开了。
送走了马丁神父,我上楼收拾房间。
麻醉还没过去,司鸿宸依然熟睡着。
我收起所有换下的衣裤和染血的绷带,想拿到卫生间洗去。
刚出了房间,啪啦一声,一串钥匙从衣物堆里掉了下来。
一个念头很自然地涌上心头,里面是不是有书房的钥匙?
回头望了望房间内的动静,我抓紧时间,提着美孚油灯下了楼。
出客厅,穿过花园,来到了司鸿宸的书房门前。
挨个取出钥匙试试,才试了两把,书房门开了。
我就像一个夜潜的盗贼,鬼鬼祟祟滑行在黑夜之中。
美孚油灯忽明忽暗的,我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第一道抽屉,我的玉珠项链赫然在目。
心内狂喜万分,犹如见到思念已久的老友,我小心地提起项链,重新挂在颈脖上。
然後执起油灯想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麽,又折了回去。
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放着那本《司鸿志》。
纸页破旧,俨然是司鸿宸的父亲传给他的。
他父亲死於战争。
让我失望的是,里面记载到司鸿宸父亲去世为止,有关司鸿宸一字未提。
司鸿宸的一生,要靠冯大泉的母亲撰写。
戎马生涯,多少次逢凶化吉,这样自信满满的一个人,做梦都不会想到,他最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
我将《司鸿志》重新放回原处,小心翼翼地锁上书房门。
司鸿宸已经醒过来了,睁着一双深邃不可测的眼睛,却一点也不能动弹。
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因为项链到手,他现在又是处於随人摆布境况,我的口吻里盛满了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