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来。
又怕他不来。
白日放晴,到了夜间繁星闪烁。
是万家灯火之处很难见到的夜空。
裴芷在南非待了两年,见过的美景奇景不算少。
此时只是趴在窗沿上,支着下巴尖静静地。
目光落在湛蓝天幕上,耳朵里听的全是门外走廊的动静。
月明如水,祁山的夜格外静谧。
她听着一阵脚步声从走廊那头过来,中间停留半晌,最后在她门边失了动静。
安静的那几秒,心一下一下敲着胸腔,频率越来越快。
意识快要跟着心脏从嗓子眼蹦出去,蹦到门外,蹦上走廊,蹦着出去一眼不知好赖话非要说偷情的少年。
他没有敲门,似乎在判断屋里的人睡没睡。
在那样短暂的时刻,裴芷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热,动作先大脑一步一脚踹在了铁皮凳上。
凳子从原先的位置挪开几公分,发出刺耳的噪音。
紧接着,敲门声响了。
心似乎在这一秒落回原处,而后又胡乱蹦起来。
刚才踹椅子的仿佛不是她自己一样,她一惊一乍坐直身体,然后慢慢起身,踱到门边。
打了个呵欠“谁”
门外静了半秒,懒洋洋回“山里来的男狐狸精。”
门其实没锁,裴芷装模作样转了两圈,再转回来。
两人对上的时候,她很克制地让自己装作不在意似的眨了眨眼。
又问“干吗,要睡了。”
他半垂着头,翘着一边唇角真像来勾引人的男狐狸精。
“聊会儿,要不真偷情也行。”
裴芷自动忽略后半句,点头让开半边距离“那聊聊吧。”
倒是比谢行原想的顺利许多,他还以为对方不想和他摊开来彻头彻尾地聊聊过去、现在和将来。
屋子里只亮着木桌上一盏复古小台灯。
橙黄色光线隔着琉璃罩洒在木桌一圈,像加了层柔光滤镜。
难怪门缝底下不见光线。
要不是那一声挪椅子的噪音,还以为她睡了。
或许是嫌屋里光线太暗,裴芷回身进屋第一件事是去开床头的白炽灯。
这盏灯只有床头一个开关,碍着床边走廊堆着俩行李箱,她一个人单独待着时嫌麻烦,几乎从来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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