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婶忽然出声,“他们已经来找茬好多次了,我们不敢得罪他们,歉也道了,钱也赔了,可这些人还是三天两头的来闹,现在我生意都没法做了,没人敢来吃东西了。”
“报警了吗?”
张弛问。
萍婶的双手在衣服上搓了两下讷讷不言,老程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我们害怕他们伤害舟舟,就没敢报警。”
面色阴沉的薛宝添含了一根烟入口:“你们想怎么样?要钱?”
他的目光四处一寻,“这家徒四壁的,也榨不出什么钱。”
伸手拉开桌子的抽屉,他熟门熟路地找到打火机,握在手里问老程:“他们去别人家闹了吗?”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薛宝添点了烟浅浅地咬着,用懒散的口吻问道:“杂毛,你跟街角那家新开的串串香有什么关系?一起喝过地沟油?还是共同干过三鹿奶粉?为了挤黄我们的店这么尽心尽力的。”
不用再问,黄毛几人脸上被戳破心思的神情就证明了一切。
薛宝添“草”
了一声:“红眼病啊?连一个只卖素串的路边小店都干不过,就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了。”
他用拇指碰了碰颌角:“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让你眼红的往往不是对手的强大,而是自己藏在暗处的猥琐和可悲。”
他笑了一下,“多他妈有道理,杂毛你要是用脑子记不住,就动动笔,漫漫人生路有它陪你总会进步。”
黄毛炸怒:“你他妈找死,在这个地界儿上还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意欲一窜而上,却被一直置身事外的张弛一把按在椅子上:“别动怒,最好还是平心静气地解决问题。”
见有张弛护着,薛宝添更加有恃无恐:“这个地界儿?你是从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生命力倒是顽强,当初呲墙上都活下来了,就是发育得不完全,一个人字少了两笔。”
“我他妈废了你!
哥儿几个给我上,揍他!”
刚刚还有恃无恐的薛宝添,如今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只因他看到张弛虽然按着黄毛,却并未理会其他几人对自己的攻击!
“张弛,你他妈说有你,我不用怕的,你出尔反尔!”
薛宝添向后闪身躲过了一个瘪三的当胸一脚,却未能避开身后人偷袭的一拳。
他忍着痛扫了一眼张弛,见他一手轻松压着不断挣扎黄毛,一手正在摆弄手机,并未将自己临危的处境看在眼里。
“草!”
薛宝添一咬牙,怒吼,“那间房我留着行了吧!”
话音未落,张弛就按下语音键,用只有自己和黄毛能听到的声音,发出一条简短的信息:“老白,对不住了,你的人我今天必须收拾了。”
松开按键,他一把将黄毛按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沸腾火锅上,脸只离热汤不足寸余,翻滚水泡溅起的汤汁带着灼热的温度喷射在黄毛脸上,烫得他哇哇大叫。
不用张弛出声,几个攻击薛宝添的瘪三见状都停了手,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今天这事可以了结了吗?”
张弛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偏偏让人从心底升起一丝寒意。
“放开我对象!”
刚刚被黄毛搂着的姑娘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为救男友不住地拉扯着张弛的手臂。
这是薛宝添第二次在张弛脸上看到无助的表情,比相亲时更慌乱了几分。
他勾起唇角,笑容又阴又冷,靠上桌子,揉着刚刚挨了拳头的肩膀对女孩说:“好像谁没对象似的。”
“对象。”
他的目光对上张弛,“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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