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我和你……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一场飞来横祸让她背上了一笔巨大的债。
听起来似乎可笑,可是她却不得不背。
这一场事故,让她更看清了刘白玉,也更看清了自己。
段云嶂身子一凛:“你……该不会想让我纳了她吧?”
金凤恹恹地看他一眼:“除非你真心喜欢她。”
段云嶂连忙正色道:“我不喜欢她。”
金凤低头,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
段云嶂将手臂环在他腰间,紧了一紧:“你果然还是不舍得。”
“倒没有什么不舍得。”
金凤抿唇,“把你让给她,于她又有什么好处。
总要让她有一个好的归宿。”
“难道我不是好的归宿么?”
段云嶂佯怒。
金凤笑笑,眉宇间却是愁绪更多。
身后床榻之上,美人如蝶翼一般的睫毛轻轻颤了一颤。
金凤离宫多日,宫内的诸项事务都需要重新清点,而出了行刺这样的大事,太后娘娘和徐太妃那里免不了多问几句。
金凤分别去解释了,又宽慰了一番老人家的心。
至于朝堂上,对此事的关注则更加热烈。
皇后遇刺何等大事,尽管刺客已经自刎,刑部和都察院还是将那刺客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了,行刺的原因自然也弄了个一清二楚。
那刺客乃是湖北西陵人,世代习武,原西陵县令正是那刺客的岳父。
湖北道御史冯通不知怎么和西陵县令结下了梁子,一纸弹劾呈上,西陵县令便遭免官。
西陵县令不服,与那刺客一齐上京申诉,不几日死在了京城。
那刺客安葬了岳父,便在威国公府周围伺机。
直至遇上皇后的马车,见威国公府内众位贵妇人悉数在门口送行,便理所当然以为车中坐着的人正是刘歇,于是贸然行刺。
却不知这西陵刺客为什么又要行刺威国公呢?
刑部命专人至西陵调查,不几日便传来消息。
原西陵县令之所以被免官,是因为湖北道御史冯通看上了西陵县令的女儿,也就是刺客的妻子,强抢了民妇。
那翁婿二人想要反抗,便被罢官的罢官,抄没财产的抄没财产。
冯通还对他们说,那民妇是要送到威国公府给威国公做小妾的。
两人于是一路赶来京城,一方面寻思着告御状,一方面也想着就算公道要不到,起码也要想个法儿将女儿和妻子要回来。
不料过了几日,老头儿却被贼人暗杀了。
那刺客自然想到是威国公派人杀了他的岳丈,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一齐涌上心头,于是便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