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芙摇头:“霍将军说待主子身子好些,再入宫不迟。”
说完,便听玉姝清咳一声,绿芙赶忙将药盏端起,给她喂药,热雾缭绕,氤氲在玉姝瞳眸中。
“崔二他们呢?”
玉姝问起。
“回少主,现被安顿在后院养伤。”
玉姝闻言点头,将汤药饮下后,药劲发散,玉姝体内热气纵横,绿芙为她掖好锦衾,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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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水别院,另一处厢房内。
檀木案上,错金螭兽香炉正燃着,缕缕青烟攀着屏风缠绕。
一袭赤黑织金大氅的男人正坐在案前执笔书写,银制面具遮住他的容颜,只余下一双淡漠冷目。
房门微敞,外头脚步声走近。
细风随着男子踏门动作而灌入屋中,他朝案前男人躬身拱拳一拜,肃声道:
“末将参见大将军,玉氏一行人已安顿好,方才听下人来报,那位少主醒了。”
萧淮止闻言手中狼毫微顿,淡声道:“醒了便醒了,命医官去便是。”
霍铮答:“医官来过一趟,说是已无大碍,只是有些受惊过度。”
“不过,末将斗胆一问,大将军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们,这是您的别院,眼下那位绿芙姑娘还……”
话音尚未说完,霍铮感受到一道直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旋即止声,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沉寂中。
少顷,霍铮眼睫微抬,便见案前人正低眸凝着香炉,神色晦暗不明。
“留活口了吗?”
男人袖口一拂,施施然地掀手,修长如玉的指节上戴着一截白玉扳指,在日光下投射出亮泽。
此话将霍铮问得一怔,又旋即想起来三日前他的吩咐,回道:“人已关押在枢察院暗牢里,悉听大将军处置。”
“备车。”
萧淮止冷声吩咐,然后起身,赤黑袍子随着长靴迈动拂过桌案一侧。
二月的上京城,尚存着浓浓寒意。
风打过庭前枯枝,发出沙沙声响,大门外的夹道正缓缓而来一辆富丽宽敞的玄蓬马车。
马车摇摇行过青石板路,于廷尉府牢狱处的大门前停下。
深色车帘撩开,两道身影从中而下,为首之人,戴着银制面具,身量高大,站于马车前目光轻掠过牢狱大门处值守的狱卒。
目光所及,只见一排排狱卒纷纷顿首躬身,齐齐行礼。
萧淮止敛回目光,迈着长腿从他们之中走过,霍铮跟在身后吩咐狱卒头子领路掌灯。
地牢一片漆黑,空气四溢着铁锈腥味,隐约还能听见角落处有老鼠发出吱叫声音。
三人穿过这条甬道,灰墙上的壁灯摇曳,终于几道脚步停下。
这处牢房已是甬道尽头,狱卒提灯将此处照亮。
铮鸣铁链声回荡在空荡牢房里,“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