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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从中获得多少、她会从中失去多少。
她的一生都圈在衡量每件事的利益得失里,她想自己会因此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去对比宋辞——然后宋辞的脸出现在她脑海中,不在舞台上、不在下雪的天台,而是在家里。
在阳台上放着音乐耍酒疯,在厨房里被烫到了之后摸耳垂,在浴室门口裹着浴巾跑回卧室,然后一股脑钻进被子里。
她要的是这样的宋辞,一想到永远失去就会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无法抹去自我谴责之心,却深爱这种感觉——有个人能让她的天平失准,甚至在某一个瞬间想到,人生就这样好了,没人再能找到更好的状态。
她启程了,在一个凌晨踏上去苏俄的飞机。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人际资源可用的,可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决定去找宋辞,有些话或许总是没有回应的,但她要说给宋辞听。
无边黑暗中两个人的孤独,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那些人急匆匆地来,分好宿舍就直接去了排练室。
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宋辞被搬运行李的声音吵醒,打开帘子一看,院子里停着一辆陌生的大巴车。
她猜测京都的人可能来了,这次献礼剧是京都和南安歌舞团携手打造的,现在人来了的话,应该是要开始练合作部分了。
手机震了两下,她打开一看,团长让她过去看看新人。
好吧,她从早晨一睁眼排练到下午三点多,还想着直接睡到天黑,这下子是躲不过了。
她随便穿了件厚毛衣,搭了个和睡衣一个颜色的直筒裤,拿上手机便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的第一排练厅是为这件事开放的,镜子前摆了一排折叠椅,最中间坐着团长。
地上坐了两排人,一排姑娘一排男生,看起来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宋辞看到他们便不由得感慨,这样充满朝气与希望的年纪,无论什么时候都令人神往……
啊,那个人也是,十九岁时那副充满干劲的样子,冒冒失失地跑来,冒冒失失地和她的人生撞了个满怀。
又想远了,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眼前孩子们的脸又变得清晰。
“宋辞——”
沈元月坐在最边上,看宋辞愣在那里便小声叫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宋辞冲她点点头,走过去坐下了。
“许团长把你们交给我,我就要对你们负责任,”
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吴松又开始给人下马威,“你们正是应该努力的时候,一切会扰乱秩序的、导致分心的,我都不希望在这一段时间里见到……”
“什么叫交给我们?”
宋辞有些纳闷,和沈元月耳语道。
“京都那边疫情不太好,怕最后演不成了,干脆先把人送过来了。”
“这么多?也亏我们今年人少。”
沈元月发愁道:“别提了,我听说咱们都得上一轮课。
哎,你到过年是只剩驻演了?”
宋辞点点头。
“那你完了,得给你两轮起步。”
宋辞挑了挑眉以表惊讶,其实心里还是期待居多。
她现在这个状态因人而起,似乎还只能从与人的交际中得到解脱,给她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的机会不一定是件坏事。
吴松还在讲话,宋辞的目光从那些年轻人的脸上扫过去,不料直直撞上一双眼。
那人从宋辞进门时就盯着她看,终于等到她投过来的目光。
顾盼林微不可觉地冲她笑了笑,别人兴许什么也看不出来,宋辞却一下感受到这人目光里蕴含的东西。
她波澜不惊地看着这张脸,突然觉得确实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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