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怎么红一块白一块。
你想知道?柳梦手没有拿开,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朝我勾了下,微笑着,你站起来,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柳梦这人,实在很容易让我身心都跟着她走。
心里想着要保持距离,然而她只要勾勾手,我就没法拒绝说不。
战战兢兢从椅子上起来,我屏住呼吸,很紧张,但还是稍稍前倾身子,问她:现在可以说了吗?
柳梦笑容愈深。
一直放在我手背上的手有了动静,在我没来得及反应时,我的手已经往她额头上放了。
额头很烫,看来是真发烧了。
现在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
你倒也不用担心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要塌了。
我没心思和她扯皮,你得去医院打针吃药,我陪你去,而且你穿太少了,我去拿件外套给你。
天寒地冻的,柳梦就穿了件薄薄的高领毛衣,一件长风衣,裤子还是紧身牛仔长裤,仿佛活在初秋时节。
我琢磨着,看向床头边叠好的几件衣服,那里应该有一件毛衣开衫,前些洗好的,你或许能穿。
柳梦说:我不去,去了又不能马上好,家里有药。
这怎么行,你又不是医生。
我想抽开手转身去拿衣服,谁知柳梦加了力,继续按住我放在她额头上的手,不让我动。
我心下困惑,回头看她要做什么。
如果我现在需要你,你愿意帮我吗?
天很阴沉。
交叠的手往下,柳梦的那双眼睛深深地望着我。
她盯得我周身僵硬,连稍稍动一下脖子,都像极了锈蚀多年失去灵活的机器部件。
漫长的注视会让人多想。
阴天下,她无悲无喜,无风无浪,双眼和身后平静的水河一样。
可就是这般表象,才惹人探寻,百般探究,想知道这片静水之下,正在暗中涌动的是什么。
帮的。
我认真说。
话音刚落,她便松了力,把我手拿下来,轻轻一翻转,牵起我的手,笑了。
那就同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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