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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转变,如果是三年前,从她嘴里是撬不出任何话的。”
温正阳道。
“是的,崩溃都是从一处小裂纹开始,她以为她只是出卖几个微不足道的人,却不知道这种事一旦开始,便会越陷越深,因为她内心已经产生了希望,想要破解一个顽固之徒,不是让她绝望,而是在她绝望的时候又给她希望。”
“很好。”
温正阳非常欣慰,又略带伤感的道:“这些是我希望朔儿能做到的,可惜他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完成这个任务。”
温简做的都是温正阳教的,也只有浸淫此道多年的他才会对囚犯的心里剖析的这么精确,这些事本来是他想让温朔去做的,后来温朔死了,而且在他去世之前,宁愿在幕后替白晚打点,也不愿去牢中看她一眼。
也许他的心里,到底还是有愧的,既不愿再去算计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只是……”
温简有些犹豫。
“说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非她不可,我是说,白墨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已经死了,究竟我们还要从她这里挖出什么来?”
温简突然抬头问道。
温正阳能理解他会有这样的疑问,但是他不能允许的是——
“你同情她?”
温正阳盯着温简,目光充满了审视。
他当然不愿看到温简同情那个妖女,不仅因为正邪不两立,更因为正是她间接造成了温朔的英年早逝,他一生无子,对这个过继儿十分疼爱并寄予了所有的心血。
可想而知,如果温简对她产生了同情,会多么让他愤怒和失望。
温简摇了摇头,回望着温正阳,并不退缩:“按照她的罪行,死有余辜,我不懂的是我们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心血?”
他自然知道是因为白墨,但是——
“白墨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重要?”
温简又问。
见到温简态度坦然,温正阳的面色缓了缓,道:“今上至今仍不放心,一定要找到白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件事事关皇家辛秘,所以你心里清楚就好,什么都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
但凡是涉及皇家辛秘这四个字的,就没有不错综复杂的,外人往往知道的越多,就越是于自身不利,听到这个回答,温简总算不再追问了,垂首而立。
“简儿,眼看就要入秋了,天气渐冷,你若得空,便去看看你母亲吧。”
温正阳叹着,就挥挥手,示意温简离开。
温简便告退。
温简毕竟不是温朔,温朔从小得他悉心教导,父慈子孝关系也亲近,若是有话直说也无妨,而温简寡言少语,有时候真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这样想来,温正阳又想起了儿子,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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