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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跟我住在一起,可我总觉得你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有一次贝菲失眠找她聊天时,瞪着她不满地说。
“忘记过去,开始新生活,”
这样的决心对她来说,就跟学生在新开学的时候下定决心本学期要好好学习一样不可靠。
就像现在这样,他轻轻的一句话,微笑着的一个眼神,就把她所有的防线击得溃不成军。
明明之前做了无数的自我催眠,这个人已经不是昨日的江上白了,他和你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他已经放下你爱上别人了,你哪儿有一点好能让人惦着你,你再和人在一起就是害了人家……可等他真的站在跟前的时候,所有这些催眠的效力都消失了。
她只知道她忘不了他,不管再遇到他的时候,他用多么尖刻的话来伤她;不管他误会她有多深,用种种莫须有的罪名来指责她;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和她在外人眼中的差距有多么大;不管……
她只是忘不了他罢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神,怕再多看了一眼,她就又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都没说一声,我早上一下来,大家都在问你去哪里了。”
“你呢?”
“我?”
“大家都在问我去哪里了,你呢?你有没有问?”
苏晚抿着嘴不说话,张望了一下,河两岸都没有什么人,入冬已经有些日子了,这么冷得天,也没有什么人会出来,苏晚便蹲下来和他一起坐在青石板上,把背包搁在一旁。
“我以为你要应酬旅游局的人呢。”
顾锋寒偏过头来笑了笑,又像以前那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常常这样看着她,让她觉着他从眼里到心上都只有她一个人,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这不是你的,这不是你的,苏晚不停地跟自己这样说,顾锋寒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的电话本是存手机还是存SIM卡?”
“SIM卡,怎么了?”
“借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顾锋寒伸出手,从她手里接过手机,站起身来向河的另一边走了几步,苏晚以为他有什么私人电话要打,一个人很是无聊地坐在青石板上,望着澄澈的河水发呆。
没两分钟顾锋寒又走回来,把手机递给她,苏晚接过来,正在奇怪似乎都没听到他跟人说话怎么就用完了:“没人接吗?”
顾锋寒摇摇头,亮出捏在手心的一张手机卡,一扬手,绿色的SIM卡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落入缓缓流淌的柚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