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一双雾气朦胧的眸子渴求地着李凤歧。
他从未露出过这般的情态,近似撒娇讨好。
李凤歧喉头滚了滚,嗓音有些干涩“喝多了要头疼。”
说是这么说着,但按着酒坛的手却松动了一丝。
叶云亭虽然醉了,但却仍然懂脸色。
他大该觉得耍赖有用,双臂越发抱紧了酒坛,连带着脑袋也搁了上去,下巴抵在酒坛盖上,脑袋朝一侧歪了歪,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凤歧,又说“就喝一杯。”
“好不好”
“”
李凤歧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手下意识一松,酒坛就被喝醉的人整个抱进了怀里。
叶云亭像只偷到了鱼儿的猫,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美滋滋喝完,又倒一杯。
倒完大约觉得李凤歧的视线太火热,他迟钝地思考了一番,将李凤歧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了,十分豪爽大方“你也喝。”
他自己喝两杯,便给李凤歧续上一杯,李凤歧就这么眼睁睁着他将剩下的小半坛酒都喝了精光,最后只能趴在桌子上说些胡话。
李凤歧哭笑不得,又暗恼自己一时心软纵容,忍不住就伸手掐了掐他手感极好的脸颊肉,而后才扬声叫季廉进来帮忙。
季廉帮着将人弄到了床上躺好,脱掉外袍,又去端了一盆热水来准备给他擦身。
这事他是做惯了的,但这一回他刚拧干帕子,就被边上的李凤歧接了过去“我来吧。”
季廉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松了手。
李凤歧捏着帕子,小心替他擦拭脸颊和双手。
他做得极认真,神情是不同于平时的温和。
等擦完脸颊与手,又去脱叶云亭脚上的白袜。
季廉连忙道“还是我来吧。”
“无妨。”
李凤歧拦下他,垂眸替叶云亭脱了袜子,又换了条帕子给他擦脚。
等做完这一切,他方才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回盆中,道“你出去吧,我会照他。”
季廉“哦”
了一声,出去时眼神还是直愣愣的。
等被屋外的凉风一吹,才恍然打了个激灵。
想着永安王方才的神态动作,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少爷不是说只是做戏么怎么永安王连这伺候人的活计都做了
季廉皱着脸,挠了挠头,想不明白。
里屋。
李凤歧灭了蜡烛,将叶云亭往床里侧挪了挪,才宽衣躺下。
平日里他与叶云亭都是各睡各的,床榻宽大,一人一床被褥,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但今日叶云亭喝多了酒,两人胡乱将人塞进了被褥里,却又忘了给他放汤婆子,他闭着眼在被褥里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摸到热乎乎的汤婆子,便不满地咕哝起来。
李凤歧本是侧身面朝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瞧他。
却见他忽然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然后便拱到了他的被褥里来。
他眉头一跳,却没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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