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气:“你刚醒来,既不想死,应当好生休息。”
他从鼻腔里吐出几声讽刺笑声:“我当初想死,跳河上吊皆死不掉,如今不想死了,老天又频频让我身陷险境,当真可笑。”
我欲从他腰腹下钻出,眼角瞥见他未穿好的衣服袖口飘起,右胳膊上赫然一个漆黑手印伤口。
我脑袋嗡了一声,像是一口巨钟在我脑中敲响,我从猫身里钻出,一手拧住温禀的胳膊,死死盯着他胳膊上的伤口。
虽然比在我胳膊上深可见骨时看起来略好些,但这看起来与之前我胳膊上伤几乎一样。
我盯着温禀的眼睛:“这是什么?”
温禀的眼眸赤红,他反伸手紧扣住我的手腕,眼神一暗竟拎起地上猫后颈,打开窗把猫从屋里扔了出来。
“……”
我拧眉看他,不知他现在所作为何。
他一手攥紧我手腕,另一手把开了条缝的窗户闭上,任猫在外挠窗,声音簌簌。
我捏起他胳膊。
温禀莫名用力,我关注点在他胳膊上,一时不妨,被他按到了墙上,我挥袖欲推退他,他手指狠抠住我衣袖,道了句胳膊。
我顿住,耐心等待下文。
他说:“不知,或许是那群刺客下毒所致。”
我否认:“不是,是寻若造成的伤。
他能伤你?”
我内心擂鼓震震,终忍不住低斥了声,“吟无,你耍我好玩?”
温禀笑了声:“你是错将我认成旁人,还是故意在这诓我?”
他凑近我,忽而唇覆上我唇角。
我抬手,他手下狠力,单手拧住我两腕,竟生生把我胳膊扣在了墙上。
我被突发状况弄得有些愣,本就因为他胳膊上伤痕心神不稳,被他覆唇压来致心头恼意上涌,仙法术法一概不大记得,抬脚欲踹。
他膝盖挡住我膝盖,唇离开后额头抵着我额角,低喘:“周遂衍,我只有这辈子,你诓我是神是鬼,是怕我如此对你无礼?”
我怒气上涌,怒视他。
他直视我满眼怒意,毫不避让,继续道:“人便就是不知餍足的动物,我起先觉得死或活着皆可,后来想只要你活着便好,而后又觉得自己活得愈长久愈好,如今却觉得全全不够。”
“……”
“我想要你,想要你待在我身旁,想要你,要你眼睛只能看着我,想要你的嘴巴只为我张开。”
温禀的声音愈喘愈烈:“想要你,属于我,只属于我。”
他侧过头,把我口唇含入嘴中,热气喷到我脸上,声音喃喃:“我不管你是神是鬼,周遂衍。”
我被惊良久,如今回过神来,手腕一震,甩开他捏住我的手掌,因为恼怒,处事有些不斯文,一掌抓住了温禀未束起的长发,用后一扯。
温禀脑袋被我扯得后退一寸,沉眸看我,竟丝毫不顾疼,铆着力气与我相抗,我毕竟良善,拧着眉松开扯他头发的手,胳膊肘抵上他胸口,欲震开他。
温禀仿如疯魔,丝毫不在意我可能伤他,直直抵着我手肘,我怀疑我哪怕此刻手中执剑,他也能一步一往前让剑把他刺个对穿。
温禀丝毫不退,又道:“我一直想我不该着急,应徐徐图之,可凡人寿数如蝼蚁,你不怜悯蝼蚁,我死我活与你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我便等不了。
你要么今天杀了我,哪怕只挑断我手脚筋、砍断我手脚,我爬也要爬到你身上。”
我震开他又握上我的手腕,心念一动,从他身体圈起的囚牢中退出,出现在他一丈远的身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看着温禀后背,见他似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转身,当着我的面不知把什么喂到了自己嘴里,又朝我走来。
我拧眉:“吃得什么?”
他快走到我身前,我又闪身到了他身后,他锲而不舍转身又朝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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