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去,我就把钱给你。”
南鹊说。
卓烟桥看都没有看他,“如果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谈钱,是为了让我伤心,你做到了。”
“对……”
南鹊赶紧改口,“那我请你吃饭,或者你出去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卓烟桥在暗处勾了勾唇,“只能使用一次吗?”
“……随你吧?”
卓烟桥把被子迭好当枕头,“那我现在希望你赶紧睡觉,我也累了。”
“立马睡。”
南鹊像鲤鱼一样滑了下去。
卓烟桥没有躺下,先去了卫生间,接了把冷水抹到了自己的后颈处,轻轻点了点,那一块温度灼热,是南鹊积攒的呼吸。
他双手撑在洗浴台,双眸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混沌的双眼,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僵硬的提了提嘴角,生硬的笑容。
你得学会忍耐,卓烟桥。
他回来枕着头躺下,盯着天花板。
腕上的手表秒针滴答滴答,每一秒都清脆的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慌。
整个世界在此刻安静了,万物消声,太安静了,就让他的心慌逃无可逃。
医院是个永动机,你不知道下一个病人什么时候来,只能随时保持待命。
走廊里传来阵阵机械播报声和电话铃声,脚步声和细微的说话声伴随而来,但对医院里的病人来说这种声音逐渐有了助眠效果。
南鹊睡的很熟。
卓烟桥明明很累,却还是睡不着。
他突然拿着手机起身,站到南鹊的病床边,像个鬼魅一样注视。
他伸手,碰到南鹊的右脚踝,然后捏住了裤脚,动作缓慢的往上摞,直到大腿。
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在大腿偏里侧,一条可怖的疤痕,只需要肉眼确定,这绝不是新伤,依附已久。
第29章
卓烟桥是惊醒的,害怕自己睡过头了,事实证明,他也的确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