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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假思索：“嗯。”

6语琦“啧啧啧”

了几声，盯着林意柠足足有半分钟。

服务员端来橙汁和炸酱煎饼，似乎是真有些饿了，6语琦略过刀叉，也不顾周围其他人的眼光，徒手拿起煎饼咬下一口酥脆，边咀嚼边含糊不清问：“那你们现在是什么进展？”

或许是许久未听见答复，她的目光转向林意柠，两只圆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人。

林意柠低头看着白瓷杯里的奶泡拉花，食指有节奏地轻击着杯壁，沉吟片刻，才答：“今天见过之后大概都不会再见了。”

言至于此，6语琦觉得再多说什么也无益，迅吃完煎饼后便借口有事离开。

临走，她轻轻点了点林意柠的小手，“谢谢你请我喝橙汁。

还有啊，有些人是只能见一面的，见多了，久而久之，那种源于最初的萌动就会被别的东西所取代。

祝你有个好的夜晚。”

6语琦走后，林意柠的世界重归安静。

黑夜降临，咖啡厅里人来人往。

有人一杯咖啡就在这里坐了很久，有人步履不停未留多久就心怀隐忧。

人声鼎沸，海浪翻滚，她的心却格外的平静。

6语琦说得很对，有些人确实只能见一面。

其实能有今晚，像普通朋友一样面对面交谈，就足够了。

他们或许会因不相熟识，短暂地陷入沉默，又在相视一笑中忘记气氛的焦灼；或许会说起一年前的偶遇，从而感叹起缘分的奇妙；或许会循着晚风，在午夜的一声声钟响中安静道别。

人就是在有限的生命中不断遇见，在星星运行的轨迹中划下浓墨重彩的几笔。

她期待也格外珍惜这个夜晚。

她叫来服务生，将6语琦留下的残羹收拾干净，又重新换了张餐布。

看着对面推进桌下的椅子，林意柠站起身，走到对面，将椅子拉开摆正到合适的位置后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没过多久，她又绕到对面，将刷了一层红漆的椅子重新推回桌底。

菜单正对着在对面落座的人的方位，整齐的边角不见一点褶皱，花瓶里插入了新鲜的玫瑰。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一人。

随着指针慢慢偏移，终于在某个时刻指向了九点整。

本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却不见踪迹。

不过林意柠不在意这些，守时与迟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银轮在海面上倾泻下一整片白辉，咖啡店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门铃轻响，林意柠一次又一次看向门口，却一次又一次垂下失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