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离开北昭”
常裕安向他,似透了他的犹豫“还是不想离开上京上京还有值得你惦记的东西”
叶云亭抿起唇,脑海里划过的却是李凤歧那双上挑带笑的凤眼。
如今时局艰难,李凤歧身边只有一个老王妃陪着,若是他走了,李凤歧就只能独身一人面对那些算计况且杨不韪与沈家之事,他还没寻到机会提醒他。
越想,叶云亭神情就越迟疑,他咬了咬腮帮肉,歉然道“是,还请先生容我考虑。”
常裕安并不替他做主,闻言点头道“我只是一提,你好好考虑,若是不愿走,我也不会逼你。”
如今时机成熟,此行他回京,本是想带着叶云亭离开北昭。
但这是他的想法,若是叶云亭不愿,他不会逼迫他。
话已至此,后头师徒三人便不再谈论此事,只喝酒闲谈一些沿途所见的奇闻趣事。
等叶云亭回过神来该回王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了窗外昏暗蒙昧之色,放下酒杯,道“时候不早,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越长钩支着下巴,轻轻晃着酒杯“不若今晚就在这里歇着,这里给你备了屋子。
你叫车夫回王府送个信便是。”
叶云亭下意识便拒绝了,说完又觉得回答地太迅速,找补道“今日还是先回去吧,十五那日王府还有酒宴,还有不少事得忙。”
“酒宴”
越长钩坐直身体,来了精神,眯着眼打量他“我是听人说,永安王广邀宾客,要办场鸿门宴呢。
怎么与你也有关系么”
“”
叶云亭被问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这酒宴实际上是补办的婚宴。
他默了默,方才颔首道“我如今的身份毕竟是永安王妃,有些事情还得我出面。”
越长钩意味不明地“哦”
了一声,又道“那你便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叶云亭不知道为何就忽然有点心虚,连忙起身就要告辞离开。
刚走到门口,又听身后越长钩叫他“等等。”
他身形微微踉跄,转过身去“师兄还有话要说”
越长钩凝着他,笑嘻嘻地说“那个酒宴既是你操办,我与先生也能去吧”
“去是能去。”
叶云亭微微诧异“但那日去的都是当朝官员,你与先生不是最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现在喜欢了。”
越长钩挥挥手截下他的话“师弟记得送两张请帖来。”
叶云亭只得应下。
等他走了,越长钩才收起嬉笑神色,凝眉道“先生怎么”
这一回相见,叶云亭与从前大不相同。
从前三人信往来,叶云亭常常向往外面辽阔天地,说若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走走。
可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却又犹豫了。
越长钩直觉这当中转变与那位永安王少不了干系。
“我们怎么,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常裕安抚了抚衣袖,淡声道“且等他自己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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