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叶妄背着人到了寨子,就直接送进了房里。
是以后头的人并未清楚。
赵阿婆祖孙还是听了其他人传的话,才知道叶妄好像与新寨主有些关系,还受了伤。
祖孙俩先前骗了叶云亭一行,心虚又害怕,自然不敢往叶云亭身边凑。
但又担忧叶妄,只趁着季廉熬药的工夫,试探着问了两句。
“认识的。”
听他提起祖孙两人,叶妄才从巨大惊喜里缓过来,想起了寨子里的事。
他滔滔不绝地向叶云亭告状,诉说寨主和他的狗腿子们的恶行。
“人已经暂时关押起来了。”
叶云亭道“暂时还未处置。”
这些人他目前还未想好如何处置。
除了几个领头的,大部分人都只是跟着办事,是绝境之下为了活命所为。
虽说并不无辜,但主因还是官府不给流民活路。
而且如今是非常时期,若是用得好,这些人也能发挥用处,未必不能将功折罪。
但叶云亭也并不打算轻恕他们的罪过,至少还得将这些人晾一段时间,多观察观察。
叶妄听他这么一说,就来劲儿了,气势汹汹道“等会儿我去他们。”
又想起赵氏祖孙,道“在寨子里时阿奶很照顾我。”
只要能分到吃的,不计多少,总会分他一口。
叶云亭明白他的意思,道“放心,人都安置好了。
等我们离开时,我再想办法给他们安排去处。”
听他这么说,叶妄就放下心来,仰头咕嘟嘟将汤药喝了,摩拳擦掌就想去找那些个欺辱过他的寨主报仇。
若不是他脚上冻疮太严重,叶云亭不让他下地,这会儿估计已经从床上跳下来了。
却说渭州这头,将士们着骑马归来的永安王,俱都沸腾了。
原本低落的士气顿时大张,将士们都摩拳擦掌想要出去和那些西煌人较量一番。
这些日子西煌人已经在外头叫嚣过数次,也尝试过小范围的攻城,但北疆城墙早被加固过,一时半会并无法攻破。
是以两方只能隔着城墙互骂。
互相问候是两军阵前的常事,但从前永安王在的时候,都是他们如此挑衅西煌人,激西煌人迎战。
如今永安王不在,副都督朱闻只压着他们不许迎战,不少将领兵卒心里都憋着一把火。
但转而想到如今永安王已不是当初一人退千军的杀神,那把火又惴惴地摇曳起来。
从永安王出事的消息传遍北疆之后,北疆众将士心里就都有些没底。
如今内有雪灾流民,外有西煌虎视眈眈,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直到李凤歧骑着马自城外进来,双腿健全,瞧不出半分病弱姿态,城中将士百姓,无不士气大涨,高呼“北疆必胜,杀光西煌蛮子”
。
李凤歧早料到今日局面,他之所以离开上京之时还装作双腿未愈,一方面是为了蒙蔽李踪,但更重要的一方面,还是为了这一刻。
虽然永安王战神之名在北疆屹立不倒,但不良于行只能幕后出谋划策的战神,与双腿健全能亲自上阵杀敌的战神,到底还是不同的。
后者便是北疆的将士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在适当的时候展示出来,能极大地鼓舞士气。
李凤歧抵达北疆都督府的第一日,士气大涨,他亲自领兵出城,与西煌人小规模的冲突,打了一场迅疾又漂亮的胜仗。
再之后,便是重新部署兵力和防线,逐渐与西煌拉锯。
西煌人生于蛮荒之地,性子也粗野凶狠,李凤歧的出现对他们是极大的震慑与打击,但在种族生死存亡面前,他们绝对不会轻易退缩。
这场战争势必要持续很久,直到有一方被彻底打服,再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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