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返一趟的利润,将不可估量。
从前的南越的大船队都掌控在皇室手中,其余商队虽也出海,却都是小渔船。
如今两国合并,这些船队自然也就归朝廷所有,船队往来贸易的利润,也都进了国库。
叶云亭粗略算了一笔账,连心跳都加快了。
李凤岐却有另外的想法“听闻海外诸国十分富裕,还有许多闻所未闻之物。
若是能组建船队,再带上军中精锐,踏平海外诸国也不是难事。”
将士开疆拓土,叶云亭想的是如何做生意。
他想的却是以武力镇压和掠夺。
做生意还得讲究有来有往,但若是能将海外诸国收服,让他们年年朝贡,却比做生意省事太多。
而且若是将其打服了,再做生意也简单些嘛。
两人各自盘算着,对视一眼,却是笑了。
随着海船试航一圈后,两人回到绥阳,之后又过半月,便带领朝臣启程回了上京。
春末夏初,南边的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北边却还犹带着暮春的寒意。
回京的路上,叶云亭仗着年轻体壮,衣裳穿的少,结果还没进上京城,人就先病倒了。
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是被李凤岐一路抱回寝宫的。
叫了医官来,说是受了凉,风邪入体,加上之前操劳过甚,暗患一并被激了出来,是以显得来势汹汹。
医官开了退热的药,若是能退烧,便无大碍。
若是退不了烧,便得再加药量,辅以针灸,但药量过重,恐会伤身。
李凤岐神色沉沉,命人煎了药,亲自喂他喝下。
之后下令罢朝,只让人将折子送到寝宫来,有事时便批阅奏折,无事便守在床边,喂药擦汗,事无巨细都亲历而为。
叶云亭一连烧了三日,温度反复升升降降,他便也衣不解带地照了三日。
到第四日时,烧得没意识的人才睁开了眼。
瞧见李凤岐的第一句话,却是说“我又做梦了。”
此话中深意只有两人才知晓,李凤岐神色一深,挥退了伺候的宫人,又喂他喝了半杯温水润喉,方才问“梦见什么了”
叶云亭浑身酸软,思绪也还有些迟钝。
他眯起眼回想了半晌,才说“梦见了你死之后的事。”
李凤岐讶然。
大约是梦中的惊惧犹在,叶云亭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方才觉安心了许多。
按照时间推算,梦中所见应该是李凤岐登基之后五六年的事情。
没了亲人,没了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
这一回的帝王是孤独而冷漠的。
他十分暴戾好战,在位期间,从未停下过征战的步伐。
先是西煌,而后是东夷,最后是南越。
一路杀去,帝王所向披靡,却也激起了百姓的怒意。
有人揭竿而起,试图反抗,最后以失败告终。
也有人与南越结盟,在战场上里应外合,暗放冷箭,这一次,却是成功了。
彼时南越已无贺太后,真正掌权的乃是靖宇大将军庞光献,而南越王正是赫连静。
靠着贺兰鸢留下的根基,庞光献挟天子以令诸侯,又与海外诸国往来,不仅积攒了无数的财富,还秘密购得了一批威力巨大的火器。
那批火器威力极大,与庞光献交易的海国,还特意派了一批人到南越,替南越秘密训练兵卒。
而庞光献正是靠着这一批火器,以及李凤岐麾下的叛徒,里应外合,在战场上出其不意地杀了李凤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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