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声,小几上的果盘被划拉了一地,摔个粉碎。
屋里其他婢女本能性吓得哆嗦,这大小姐不知又要发什么疯了,说不定又要迁怒她们。
“阿玛竟然,……竟然让她坐他的轿子!
我这个大夫人亲生的,还不如外头一个来路不明的。”
敏鸢不甘地吼出这句话,伏在塌上哭了起来。
泪珠滚过她美丽的脸庞,飞扬跋扈中带了一丝令人惋惜的破碎感。
吉兰轻轻抚摸敏鸢的背,“我的小姐,吉兰怎么会不晓得你心中的酸楚?可做人不能太过刚直,老话说的好,过刚易折。
夫人早就过世了,吉兰从小就跟着夫人,临终前夫人托我照顾好你。
你是吉兰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怎么会不盼着你好?听吉兰一句劝,别再跟你阿玛置气了。
他虽脾气不好,可对你也并非是完全不疼爱。
别的不说,他可是为了您和德里少爷的婚事,与苏克萨哈大人彻底闹翻了呢。”
敏鸢抽抽搭搭回过头来,“他哪里是为了我?他那是早看苏克萨哈不顺眼了。
明明看不起苏克萨哈卖旧主多尔衮跟顺治爷求荣,还要把我嫁给他的儿子,这不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吉兰耐着性子道:“那苏格少爷呢?您把他抽了一顿,说要休夫,回娘家了,老爷不也认了?您看人看事别看对方说了什么,要看他为您做了什么,那光说好听话的,未必是真心对您好。”
敏鸢撇撇嘴,擦了擦眼泪,“吉兰你怎么对我又好,又说好听的话?”
吉兰轻叹了口气,“小主子,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您就别跟新来的二小姐使绊子了,夫人走的时候,还没那面那位呢,老爷算不上对不起你额娘。
再说她一个孩子就更无辜了,人家娘也没来京城找老爷,是老爷一直不死心到处寻人。
除了这位程娘子,据说以前是救过老爷的命,那老爷不也一辈子没续弦纳妾,放眼满蒙贵族里妻妾成群的还少吗?”
“矬子里拔将军,不纳妾反而成好的了。
妻妾成群就一定是对的么?我往后就要我夫君一心一意对我。”
吉兰心里知道,自家这主子是个倔强性子,总是口出惊语,阴晴不定。
“行了,你不必劝我了。
我是不会去跟那丫头一起吃饭的,你跟我阿玛他们说,我病了。”
说罢一头栽倒在榻上,重新盖上了薄毯。
吉兰无奈地摇摇头。
挽月一行总算走到了这宅院的正院荣威堂。
鳌拜刚坐下,温哲已经跟下人吩咐去了:“把少爷,少奶奶还有小姐都喊过来吧!”
鳌拜将她领到跟前,方才在八方食府没来得及仔细端详,现在终于到自己家了,再好好看看还是感慨,太像她的母亲了!
“好孩子,咱这就到自己家了!
你的嬷嬷应当已经同你说起过我,我是瓜尔佳氏的后人,镶黄旗。
镶黄旗是上三旗,入关的时候由太宗亲自统领,所以和正黄旗并称内二旗,比其他旗都要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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