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渊主!
她何时能醒?”
顾砚安满脸喜色。
老渊主摇头,叹了一口气:
“半月,半年,亦或是数年,老朽也说不清,不过,她心中有牵挂,况且临渊秘境里生机最盛,她总归是会醒的。”
顾砚安眸光逐渐暗淡,随后握着她的手,轻轻抚吻着,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
“能醒就好,能醒”
老渊主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他的肩,随后便离开了禁地。
顾砚安寸步不离,在禁地里守了整整三月,可沉睡的人却依旧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他将所有信念都寄托在了沉睡之人身上,整个人消瘦的可怕。
夜零怕他在待下去,真的死在秘境里,若是小七醒了,那可没法交代,便连同纪辰将他送出了墨临渊。
又将当初小七给他留的信甩到了他身上,他那死寂的如同一潭死水的眸子才恍然多了几分生机。
对,宁宁嘱托他的事,他还没有做。
若她醒来,她会生气的。
顾砚安仿若重新活过来似的,不再一蹶不振,他去了趟帝京,便独自回了北疆,按苏景宁的吩咐,将王府里里外外翻修,一花一草,全然按着她信中嘱托的来。
亲自建了暖厅,种满了她喜欢的花草。
可里面的花开了又谢,又再次含苞,花厅的女主人却迟迟未归。
顾砚安学会了阿木楼所有的糕点,做的比阿木还精致,但品尝的人却从未出现过。
整整两年,顾砚安恢复如常,一同往日般继续在北疆带军练兵,处理军务,每逢节日,便会送些礼品去帝京,也会抽出空来回帝京,去镇国公府,陪老夫人下棋,侍奉在侧一段时日。
似乎所有人都渐渐回归正常,接受了苏景宁的消失,觉得她或许不会再醒来。
年节又到,他回京给老夫人请安,送了礼便要离开。
“砚安,留下用饭吧。”
镇国公夫人突然在他身后唤住了他。
顾砚安顿住脚步,转身望向她。
镇国公夫人看着雪地里身姿欣长的身影,宁宁出事后,她怨他,恨他,可看着他那只剩一副躯壳的模样,似乎并不比他们好受多少,再加上宁宁给她留的信,她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两年,他好像再真的如宁宁所愿,重新生活。
在所有人面前,他比从前和煦鲜亮了许多。
可她见过他独身一人时的模样,就如同一座失了魂的躯壳,他身上的光亮在渐渐沉寂,几乎要完全灭掉了。
他还活着,只是在乖乖遵循同宁宁的约定。
她叹了口气,继续温声道:
“今夜守岁,王府只有你一个人,便留下图个热闹吧。”
“是。”
顾砚安如她所料,垂应下。
他跟着镇国公夫人,穿过热闹了前厅,入了松华院。
松华院很热闹,见他来了,便拉着他入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