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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大厅内空空荡荡,只有那无处不在的回声在空气中游荡。
空气中的静谧难以言喻,仿佛时间停滞在无尽的等待之中。
皇帝终于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整个人颓丧地坐在龙椅上,看着门外空荡荡的宫城线,万念俱灰。
“去吧,去请梁相来。”
梁峋来了。
他穿着一品大员特有的深紫色官服,手持玉笏,山顶千门次第开,他走进朝堂,便如同引入万丈阳光,整室都明亮了。
梁峋眼眸低垂,依然恭敬有礼。
司马相看着这个不过三十的年轻人,他知道他站在此地的潜台词是在说,窃国窃朝于我来说可以做到,但是我不屑。
这场大戏,看上去似乎你是主角,但其实是我在陪你演。
我不演了,这戏也就落幕了。
司马相走下龙椅,彻底瘫坐在地上,他抬头问梁峋:“说罢。
你想要什么。”
“臣拟了中书上表,请陛下朱批。”
司马相打开看了一会,疯魔般地笑了,笑得撕心裂肺毫无顾忌:“梁峋啊梁峋,你既然还要朕演这出戏,又为何要走到今日此局?”
“陛下,”
梁峋逆着光,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皇帝,“陛下龙系正统,无人可以替代。”
“所以,朕只是爱卿你的工具啊……”
司马相自嘲地笑笑,“可真是怪了,自古以来挟天子的不是只你一人,但从未有人可以做到今日这般光景,我想问问,爱卿有何不同之处?”
“臣与陛下,是君臣,与百姓,亦是君臣。
陛下这出戏还请一直演下去,臣会陪着陛下,把这场戏演完。”
阿琢醒来后,只觉得全身酸痛,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
床幔外二月正在准备洗漱之物,阿琢睁着眼看着床顶的璎珞,昨天夜里的一幕幕从脑海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用被子捂着头,无声地尖叫。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这般……她闭了闭眼,整个脸都皱成一团,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阿琢拖拖赖赖,一直拖到将近中午才起床,其间祁穆来看她,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大哥都没让进门。
阿琢洗漱完后,坐在镜前心不在焉地梳着头发,忽然想到今日并非休沐,大哥和爹爹为何都未上朝?
她叫来向晓询问,向晓道:“不止大人,今日朝门未开,听说中书上表辍朝,但不知为何,后来中书梁相一人进宫了。”
阿琢正在思索,向晓又道:“还有一桩奇事,西狄的那个质子被人扒光衣服吊在祭天台已经半日了,至今还没放下来。”
说话间,二月来报说大爷来了。
阿琢屏退众人,祁穆进来后,仔细端详了妹妹:“可有哪里不适?”
阿琢知道他问的是中毒的事,红着脸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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