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曜被直球击得头昏脑涨,备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只好临时应变。
“晚辈在青屏山麓……附近修行,平素也没有固定栖身之处,到哪算哪。”
含曜低头回应。
“嗯,居无定所。
我再问你,你年庚几何?”
康伯收起笑容,目光朝含曜直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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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十。”
含曜头更低了。
“胡说。
我在青屏山住了近百年了,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只灰毛鹧鸪飞来飞去。”
康伯侧过身来,面露不悦,“别跟我说那不是你,而是你爹。”
映月停下手中碗筷,嗔怪道:“师父,他多大岁数又能怎么样?哪有您这样的待客之道,人家第一次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审问。”
含曜汗如雨下,不敢作声。
康伯深深地望向映月,叹了一口气:“什么客?难道我还不能从未来女婿的口中,听几句实话吗?”
纪小芒和云瑾用空碗将脸遮住,筷子向口中扒拉着空气,只露出两只眼睛到处观瞧。
映月眉眼耷拉下来,气馁地说:“您都看出来了。”
“我是老了,又不是瞎了。”
康伯闭上眼睛,吁了一口气。
“您别生气,晚辈三……三百岁了。”
含曜下定决心,坦诚以告。
康伯双目陡睁,皱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含曜:“三百岁?那你还自称什么晚辈,我都得叫你一声大哥。”
纪小芒和云瑾从未见过康伯如此失态,更别提听他讲出这样的话来。
含曜嘿然无语,头快要拱到桌子下面去了。
“三百岁又怎么了,咱们妖族之人,只要不受刀兵之祸,活个几百年也是只道寻常。”
映月据理力争。
康伯对着含曜上上下下一通打量:“待会你独自来正房一趟,我有话问你。”
说罢便起身拂袖而去,饭也不吃了。
云瑾要过来搀扶,却被他拧身闪开。
云瑾回到席间,看向众人,担心地说:“不让我扶,好像气得不轻。”
“一会你讲话注意一点,别惹师父生气。”
映月板起面孔,向含曜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