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叫我?”
“正是。”
赶上杨瓒,谢丕皱眉道,“杨贤弟可是遇到难事?”
“谢兄何有此问?”
“方才在奉天殿中,贤弟神情似有不对。”
谢丕道,“不只是为兄,几名御史和给事中也频频侧目。
如有难事,贤弟可同为兄商量。
在宫中还是谨慎些好。”
杨瓒微惊,不禁汗颜。
“多谢兄长提醒,瓒今后必定小心。
至于难事,确有一桩,尚可解决,暂不必烦劳兄长”
谢丕有些不信,“果真?”
“瓒从无虚言。
在兄长面前,更是如此。”
想起几次被杨瓒坑,谢丕嘴角抽了抽,很想问问,贤弟说这话,不觉得亏心?
半点不亏心。
杨瓒面无惭色,一派坦然。
“贤弟果非常人。”
谢丕嘴角抽得更厉害。
“谢兄长夸奖。”
谢郎中想给自己两巴掌,没事操哪门子心!
有这时间,半部兵书都能读完。
出了奉天门,杨瓒吩咐车夫,不回长安伯府。
“去南镇抚司。”
去哪?
车夫僵了一下,表情骤然一变。
凡北镇抚司出身,听到“南镇抚司”
四个字,多数都是一样反应。
“杨老爷要去南镇抚司?”
“正是。”
“一定今日?”
“一定。”
杨瓒主意已定,车夫不能抗命,一边甩动马鞭,一边在心里哀叹,平日躲都来不及,今天自己送上门,被几个弟兄知道,必定会笑破肚皮。
谁让他硬是抢了给杨老爷赶车的差事?
被人笑,也只能认了。
马车行过长街,车角悬挂的琉璃灯微微晃动,映着阳光,折射七彩光芒。
车夫取近路,穿过东、南两城街市。
相比东市繁华,南市更为喧嚣热闹。
临街房屋高矮错落,挂着各种幌子,或茶楼酒肆,或点心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