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恍然:兵者,诡道也。
此番行军伐齐亦是骗局,实在逼迫众公南迁。
当面临两两选择时,人的心就会趋向于二选其一,而非选不选。
这是弱点,只要是弱点就可以利用。
拓跋宏眨眨眼,瞧她仍在沉吟。
剩下的半句选择闭口不谈。
其实这一招太后早年便用过。
每每入宫,必择两位冯氏女。
将选择推到他面前,看他心中的天平究竟偏向谁。
不欲她多想,只以浅吻唤醒她。
韶华羞赧,抬手撑他的肩,摇首,“丧期未过呢。”
礼法上的三年丧期其实是二十七个月,太后薨乃国丧,天子亦不可避。
拓跋宏素来克己复礼,此时也不免叹了口气。
在心里想,还有约莫半年,口中却说:“不要紧,太后她老人家早已司空见惯了。”
话虽如此,到底止于浅吻。
阿岳和阿吉守在外头,本以为还要很久。
因此有些闲散,此时冷不防打了个照面。
阿吉习以为常,站起来自如行礼。
阿岳自往返两地互通尺素开始,便顶了一个侯官的职缺。
其后仍多留于北芒,时常往宫中传入信件。
但面见至尊的机会毕竟有限,此时难免拘谨。
反倒是拓跋宏笑道:“高氏神童,不必多礼。”
阿岳本家姓高,韶华昨日将他介绍给拓跋宏。
拓跋宏素来惜才,便觉屈居侯官一职有些怠慢了。
侯官又名白鹭,因其伺察时像白鹭伸长头颈远望一般,所以得名。
(注8)
侯官主伺察,通常扮成各种身份混在市井和官府里,观察官吏的过失。
太安四年增设内外侯官,至太和元年内外侯官多达一千多人。
这些人是皇帝的私属,由至尊私人的御府负责分赏财物,但到底不是正式官职。
(注9)
拓跋宏思虑片刻便道:“等一等,便入宫来罢。”
彼时,他正在吃烤鱼。
阿岳毕竟在南方待过,做起烤鱼来有些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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