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导着他。
只是希望,他能在最绝望的时候,心里能有个底。
把自己的希望,放在烂人的身上,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而且还是一场输得很惨的豪赌。
有些人就是喜欢追求刺激,但又不喜欢承担后果。
我对黄飞虹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是个gay这么简单了。
他的性格,他的家庭,他的好,我一概不知。
我也不想知道。
不过既然是生意伙伴,而且他还给我投资了第一笔金,所以我对他还是抱有一丝同情的。
“能从千千万万个男人当中,找到跟自己一样性取向的男人,已经很难了。”
“能从千千万万个gay当中,找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个,就更加难了。”
“我不想放弃苟圣,除非他先放弃我!”
好一个痴情男儿。
我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表示同情。
滋滋——
刹车声响起。
眼前破旧的烂尾楼出现在我的面前。
抬头去,阴森森的楼里,带着一种贫民窟特有的气息。
这种气息,集穷,懒,痴,嗔,贪一体,就像是压在穷人身上的五座大山。
永远无法翻身。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
只能由最熟悉这片地区的我,进去一探究竟。
其实我已经不期待里面是一幅什么场景了。
无非是我那被毒品摧残得不成人形的母亲,躺在赌窝里沉迷在虚假的幻想世界当中。
我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将她送进戒毒所的准备。
我宁愿自己,从未见过这个母亲。
踏踏踏——
摸着黑,我缓缓走上二楼。
二楼的一角,坐着本地的流浪汉,他们随意将几张破棉被往墙角一搭,揉成狗窝一样的形状,然后满足地躺了进去。
仿佛世界的繁荣都跟他们无关。
很不幸,我的母亲,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二楼的深处,最里边的狗窝里,躺着几个行尸走肉,地上散落着针头,空气里还弥漫着古怪的化学气味。
我捏着鼻子,踮着脚尖,走了过去。
我见两个熟悉的女人。
一个正是我的母亲,另一个,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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