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兆尹,是她们所想的那个京兆尹高敞吗
这不可能。
周充华与胡美人面面相觑。
大雍最重门第。
自先皇开始,再到如今陛下,虽所逐步将权力收拢在己身,但豪门士族始终树大根深。
别说王后了,百年前,他们甚至能左右帝位。
更何况牧临川封过这么多任王后,不过一位短命王后罢了,能在后位上坐多久还没人知道呢。
周充华语气立时有点儿酸溜溜的“未曾想,王后竟也与前朝这些名士交好。”
受大环境影响,大雍女子并非全是以妇容女德为本,女子也崇尚这风流疏朗的名士气度。
若能得名士一句夸赞承认,不知多少女子要兴奋得吃也不好,睡也不好。
而就是这个跟小狗一样耷头耷脑,出生寒门的王后,竟然收拢了这么多名士为其考虑,这叫她们如何不艳羡嫉妒
拂拂也愣了一下,飞快地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吩咐内侍将这些礼物好生收好。
这哪里是为了她呀,这都是为了牧临川那小疯子呢。
陆拂拂疲倦地想,她实在是无暇应付这些美人,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们打发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至黄昏了。
一睁开眼,便到床前坐了个黑乎乎的影子。
牧临川像幽魂一样森森地坐在床侧,脸颊苍白如雪,猩红的眼深深地凝视着她。
“醒了”
少年垂下眼,吩咐张嵩去端药。
待端来药后,手执白瓷勺搅拌了几圈,跃跃欲试地问“这药颇苦,可需要孤喂你”
陆拂拂眨眨眼“不用。”
她还没那么矫气。
接过牧临川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吨吨吨地就干了下去。
少年不上不下地僵住了,面色有点儿差。
又好似漫不经心般地从漆盘上拿了颗蜜饯,快准狠地一口气塞进了陆拂拂嘴里。
拂拂被呛得面色通红“唔――”
这蜜饯不知道裹了多少层糖霜,腻得她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少女恼怒地瞪着他。
见她如此狼狈,少年心情稍虞,脸色稍霁,无辜地眨眨眼“孤喂你吃药啊。”
着陆拂拂鼻子都皱成了一团,牧临川惊讶地问“有这么甜吗”
说着,突然伸出了手,将陆拂拂的脑袋掰正了,面向自己。
牧临川眉眼含着缱绻的笑意,吐气如兰。
骨节分明的手掌掐着她的脸,掐得紧紧的,不欲她挣脱,逼她与之对视。
目光交汇,呼吸交融。
拂拂一怔,眼睫不自在地眨了眨,为了这陡然拉近的距离感到几分别扭,脸上也自然而然地微微发烫。
按照套路是是要接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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