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狼狈地,加快脚步,直到绕过第二道垂花门,直到身后已无半点影子来,她便像是脱了力气一般,顺着雪白的墙体,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干净的裙裾已然堆叠在墙角,一滴滴水珠子便不受控一般往布料上滴坠。
檀口咬上莹白手腕,纤弱肩膀颤抖不止。
她真当以为自己是在释怀。
可为何今日一见着他,便丢盔弃甲。
为何自见着他,她心中仍渴望他对她说:
“女娘甚好,吾心悦之。”
可那双眼眸里,只有愧疚,只有小心翼翼。
仿佛一年的光阴,只是将伤口暂时捂起来,又暗自自我欺瞒,用每日的疲倦来掩盖心中的情感。
她亦想,不顾他之感受,不顾外祖母的感受,只做一回郁枳,做一回敢爱敢恨的小女娘。
可她心悦之人,却不要自己。
……
翌日,郁枳便跟着晚芦待在一起。
晚芦已然八岁,开始突显作为怀家女的早慧来。
只是她却同怀岁聿不同,不大喜爱那些咬文嚼字的诗书经文,反倒钟情于钻研些机巧之理。
一上午,便缠着郁枳,展示些自己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
虽做工简陋,但原理巧妙。
一把团扇连着些瓶瓶罐罐,倒也无需侍女掌着,屋内便凉快起来。
郁枳虽是见过更高级的东西,但倒也感叹晚芦是个学理的好苗子。
二人玩玩闹闹的,她倒是将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晚芦玩儿得有些无趣了,忽的从软榻上蹦起来,瞧着正半趴着看书的郁枳,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道:
“阿姊,你要不要同我去马场上玩儿?阿兄特为我寻来了一匹小马驹,性情温顺,骑着也正正好!”
郁枳合上书,侧着头看向晚芦,小姑娘像是得了极好的东西,迫切想展示给她看一般,眸子里细细碎碎的光芒颇为璀璨。
倒让她也无法拒绝,况且她活了两辈子,还真未骑过马呢。
“好。”
她知晓怀府是有一块武场的,先前府上侍从都不怎么习武,因而快要荒废。
只是去年开始,因着司马大人那事儿,怀府的武场便又被重新打理出来了。
现下一路走过去,皆能听见练武、耍剑、马鸣之声。
一座书香宅邸出了在刀剑上行走的权臣,到底是需要培养些家将的。
“小小姐,表小姐,是要来练马?”
马倌早早瞧见了府上的两位小女娘,立即恭敬地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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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今日可听话?我今儿带着阿姊来瞧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