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小区,地库的卷帘门识别到以后开始徐徐上升,发出机械的闷响。
“咕噜咕噜”
,几声熟悉又尴尬的声音掺杂其中。
这次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人,江一念听得格外清楚,想到储一嘉一向注重个人形象这回却连着在自己面前出糗,一时没忍住很没有良心地溢出一声轻笑。
“哥哥。”
他听到储一嘉叫自己。
江一念:“……”
为什么他总觉得储一嘉每次叫他都怪怪的。
也不是……
该怎么去形容呢?
这种怪是相对的。
小时候储一嘉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一声声脆生生的哥哥喊得他又烦又没辙。
年龄上的差距,这声哥哥他听得理所应当。
但是时隔多年同居后,再次听到这声“哥哥”
,他总觉得在储一嘉看似平静淡漠的语气中暗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搞得他每次心里毛毛的,既似曾相识又扑朔迷离。
投来的视线好似带着温度,江一念被迫掀开眼皮,目光穿过额前碎发的缝隙懒懒看向储一嘉。
“嗯?”
还是那只手,动作熟练地翻开主驾驶和副驾驶中间的置物格,掏出一块桃子果糖递了过来,“吃吗?”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糖?
江一念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剥开糖纸,合理假设:“你也喜欢桃子?”
储一嘉看了他一眼,“喜欢。”
江一念露出赞赏的表情,算是对对方口味的肯定。
“你不是低血糖?也赶紧吃一块吧。
你今天要是晕在外面我可背不动你。”
说完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江一念还故意吸了吸鼻子发出浓重的鼻音。
车子顺着斜坡滑进地库,一直到停稳熄火江一念才听到储一嘉沉沉的一句“嗯”
。
有点闷,有点哑。
下车的时候江一念看到储一嘉从后座上拿了什么东西,但车库里有些暗他看不清楚,只依稀觉得那玩意像个棍子。
这家伙该不会借口吃饭把他骗回来打一顿吧?
他带病逃跑也是事出有因,又不是故意想给对方增加麻烦。
从下车到进电梯,江一念这一路对储一嘉的四肢进行了深度评估,在心里盘算着以目前的体力应该出哪些应对的招式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弱鸡,结果回到家储一嘉把手里的东西打开递到他面前——那是一面锦旗,暗红色的绒面上烫着四个金色楷书大字:见义勇为。
是那个小Alpha的家长今天送到学校的。
江一念脸色讪讪地松开了拳头,掩饰般清了清嗓子,“谢谢啊。”
储一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爪子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江一念依稀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无语。
储一嘉把锦旗挂在了客厅的墙上,就在电视机的正上方。
虽然看起来和整个房间的装潢风格格格不入,但两个人望向那里的目光都格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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