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嘎子走在前头,箫玉拎着一坛子“李子酒”
,一前一后进了村长家,在村庄里,若是大门开着,家里多半有人,就算没人也走不远。
“箫伯在家吗”
村长姓箫,和箫玉家原是本家,随着开枝散叶,几辈子人下来也出了五服,但箫玉听她爹说过,她阿翁和村长箫鸣山年轻的时候关系很铁,干活经常一起搭伙干,有祸一起扛,后来不知为啥就不大来往了。
只听堂屋东间传出一声咳嗽,“在呢,谁呀”
箫鸣山一出屋就到了院子里的两人,“嘎子啊,金玉,你们来有事儿”
郭嘎子指了指箫玉,“箫伯,是金玉提了酒想来恁。”
“啊,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见外了。”
箫玉忙说道“我去了趟镇上就想给阿翁带酒哩,也不知阿翁平时喝什么酒,这酒能不能喝的惯。”
箫鸣山苍老的脸上浮出了笑意,对着大门处的东边厨房眉毛一皱,随即把两人让进了堂屋,箫玉把酒放在了堂屋正对门的四方大桌上。
桌后的墙面上挂着个大大的牌匾,上写“天道酬勤”
,字迹苍劲有力,下面挂了一副观世音菩萨的画像,乳白色的香盆里香灰都快堆满了,屋子里收拾的倒是干净,大三间的堂屋里光线充足,显得亮堂。
“酒嘛,哪有什么不的,喝多了误事,你刚在门口没见你阿婆吗又不知去谁家串门子去了。”
箫玉摇了摇头,说没到。
她村长拿了杯子要去倒热水,忙过去给村长和郭嘎子倒了。
“阿翁,我今儿除了来恁,还有一件事要商量一下。”
箫鸣山呵呵笑,不过笑的极不自然,“就知道你有事,说。”
“阿翁,我想和您商量承包村西头那片竹林的事。”
箫玉就感觉村长好像身体放松似的轻嘘出一口气,就有点奇怪。
作为一村之长,他箫鸣山早就听说了余氏常氏和箫玉家闹腾的事了,本来要装作不知道,谁知金玉这丫头竟然拎着酒进门,明显是要求他这个村长来主持公道的。
他如何主持公道
在余氏那里根本就没有公理可讲,再说了,要不是当初,唉余氏大概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正发愁怎么应付这毛丫头呢,谁知她提出来的事情和他头痛的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西头竹林
“金玉,你承包那荒地方干嘛咱村里人砍竹子随便进去,那是村里的公地,多少年了就没人管过,你家离得近,用的也方便,随你怎样,没人会说,还提承包费干啥。”
“阿翁,我承包来有用的,若是村里有人要砍竹子编筐啥的,只要不是乱砍乱伐的我也随便大伙儿,再说了附近又不是只有这一片,再远些的也是有小片的林子。”
郭嘎子和箫鸣山一样也是以为她来找村长是为了家里的事,听箫玉一说也是才知道她来是为的这承包的事,突然,他想到什么,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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