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撑着下巴道。
“哦，那个眷属？”
“是啊。”
“怎么了？祂很可怕吗？比你还可怕吗？你这么担心的样子？”
“……你在说笑吗？”
混沌瞥了她一眼，“显而易见，不可能。
但是我说过，祂是个疯子。”
“我也是啊。”
“祂会去找你那个可怜的倒霉碎片，以你现在情况多半是阻止不了祂。”
“哦……”
秦别枝沉默下来。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混沌也沉默了会儿，才问。
“没有逃，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秦别枝偏头看向窗外，“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现在冲过去到人家面前说，你是我的最后一块碎片，只有得到你，我才能真正成神，得到神位与真实的权能？让她来选择，或者我来替她选择？
“还是说我该偷偷把她杀了，然后得到碎片成神？不论是哪种，都是处在为了六界的境地上。
“你不觉得你们把我推到这个地步，让我很难办吗？”
其实她现在就该果断点，把人杀了就完事了，毕竟最开始帮对方，就是潜意识为了今天在做准备。
……那样的话，她还算人吗？
就算是被推着的，由其他人或神动手，于她都不至于有种强烈的情绪。
混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祂不说话了，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人之所以还是人，便是七情六欲所影响。
祂这段时间跟在秦别枝的身边，也知道对方有自己的善恶观，以及行事准则，不像弥栖是真正的谁也不管，谁都能杀。
所谓被迫接受，不过是为了降低自己的罪恶感，这点显而易见。
秦别枝双手插兜，慢吞吞地离开了，混沌难得没跟在她身边，而是独立地待在她的屋子里。
她从师兄那儿偷了些酒，爬上落樱峰的最高处，第一次现原来这里离云层这么近，好像一抬手就能摸到。
当然，她实际抬手想去摸的时候，只能摸到空，云层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
她有些惆怅地看着天。
姬朝衣去了天灵宗，落弦也被她赶去帮忙，其他认识的都离得远，师兄要忙宗门事务以及人界的部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