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行、速行!”
贺拔胜一边拍打着步辇喝令仆人加快速度,一边还不忘调兵遣将:“朱勐儿你从沟底包抄,雁头翻丘从上攻下,放跑一个欺侮儿郎的恶徒,我都饶不了你们!”
李泰跟随在后,听到贺拔胜气急败坏的喊叫声,忍不住就是一乐。
最开始听到那学童徐松龄的呼喊,他心里也是一惊,以为真有什么盗匪流窜入庄,但在仔细询问才知原来是几个左近庄上童子并随从们游荡至此,而且似乎还跟若干凤认识,这才放下心来。
他家园业附近几庄,跟若干惠家能有交际关系的,无非于谨、独孤信等几家。
徐松龄也说几个少年岁数不大,里面兴许还有若干凤未来的连襟呢。
“你还笑!
人家阿耶把儿郎托付给你,你不用心看管,让儿郎独自上山,现在遭人刁难,还不快去搭救!”
贺拔胜见到李泰走在后边发笑,便指着他训斥道。
李泰听到这话,真觉得有些无辜。
若干凤之所以顽皮起来,大半还是贺拔胜的宠溺娇惯。
他也没想到这一老一少凑在一块儿这么玩得来,那小子上山还是为了检查前几日贺拔胜带他逃课设置的捕兽陷阱呢。
他既然在山谷里设置别墅,就带着庄人在左近山间狩猎许多遍,又打下篱墙圈围起来,自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一转头那野惯了的小子就不见了,怎么就来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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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人家一对老少才是忘年至交,李泰也懒得计较,便连忙快步冲到了步辇前方,摆出一幅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感慨以后自己有了孩子,绝不能交给上了年纪的人管教抚养,太宠溺了。
庄园坡上篱墙内,若干凤两手叉腰,一对眼珠子瞪得滚圆,怒视着对面十几人。
站在对面有七八个豪奴壮丁,另有五个年岁同若干凤相差彷佛的少年,各自穿着便于行山保暖的皮袄裘帽,神情则略显尴尬。
“达摩,要不然这件事就算了。
早先这片山林也无围禁,我们也不知哪时成了别人家私业。
刚才误伤了你,长孙并不是故意的,大家都裘帽遮头,一眼没认出……”
几个少年中一个还算老成持重的上前一步,向若干惠举手道歉。
“于三你住口!
因你是我之前同窗,也没动手,我不同你计较。
可是其他几个,拔了我套中的山雉翠羽,还来打我和我同伴,我绝不放过!”
若干凤拍拍身上的草屑,一脸怒容喝叫道:“不知道这是别家私业?那一层围墙你们看不见,都瞎了?”
“打也打了,你要怎样不放过?”
另一少年闻言后便忿忿道:“山林野物,先到先得!
妙音她爱那彩羽,我就替她取来,谁让你设捕不拾?我敬重长乐公,愿意向你道歉,你还要纠缠,不准我们离开,是给这庄主人惹祸!”
“瞎眼的孬货,只会仗势欺人、以多欺少,凭你也配讨好人家娘子!
妙音若爱,我自送她,你不问自取,就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