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前,从山腰王家村嫁到金家村金家的王暖冬。”
“没印象,你顺着这条道往右拐,找门上贴红色门神的那家问问,他们家老太太今年九十三,老太爷九十七了。”
“谢谢,奶奶。”
“赶紧走吧……哎呀,我的乖孙儿。”
说着,老太太见小孙子的玩具车翻了,抓紧倒腾步子,两条腿蹬蹬有力,走的比王蔤还利索。
这年头,六十多岁像打了鸡血,二三十岁像遭了鸡瘟。
“有人吗?”
走到高龄老人的院子外,敲完门,没听到动静,王蔤扯着嗓子又喊了几嗓子。
年纪大的人,难免耳朵不好使。
喊也了好久,依然没人开门,引得旁边的邻居都过来看。
王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村民打探王暖冬的消息。
“王暖冬姑奶奶是我爷爷一娘同胞的亲妹子,这不我们王家村拆迁嘛,我担心以后搬到城里,路太远不方便过来,就赶紧过来看看。”
“你怎么空手来的?”
村民还是有警惕心的,并未因为她年轻漂亮,而放松警惕。
“嗨,说句不好听的,我连我姑奶奶家还在不在金家村,都不知道,花完钱买完礼物,万一……对吧?”
王蔤长的面善,说话也带着当地口音,很容易就打开了大伙儿的话茬子。
有个满头银,驼着背的老太太,惋惜着开口。
“你要是早来些日子就好了,你姑奶奶的儿女不孝顺,春节时被赶去看家里的猪圈,大雪压塌了危房,直接就把人给活埋了,人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
“啊……还有这事!”
王蔤唏嘘:“是哪儿户?我找他们家讨说法去!”
老太太叹息:“你应该也认识,就是嫁到你们王家村,金美玲的后妈。”
“后妈?”
王蔤惊呆了。
“那个年代……有几个家庭是完整的?村里的寡妇多了去了,建国后思想开明了,有不少日子熬不下去的就改嫁了。”
说着,老太太遥遥的给她指了指隔壁街的小洋楼。
“就是那家,都是新盖的小洋楼,金美玲的弟弟金安邦住着,这会儿应该还没起床。
哦,对了,王暖冬还在的时候,常常念叨她对不起娘家的哥哥,不该强争不属于自己的财产,说这些都是她的报应。”
“谢啦,奶奶。”
王蔤对素未谋面的王暖冬没什么感情,但她对金美玲恨得牙根直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