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向父皇提出一些无理要求,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每个月固定那几天去陪母后。
自从母后郁郁寡欢之后,父皇就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母后。
除了每日固定送饭与打扫环境的宫人能够出入凤阁,其他皇子与妃嫔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皇后的真面目。
父皇把母后保护的很好,却可曾想到,如此周密的保护与爱护,却根本挡不住那个人的脚步。
想到这,柳长歌脑海中极快的闪过一些画面。
最显著的就是那人腰间的青龙玉佩,彰显着皇家的威仪,象征着王者的雄霸。
那人的脸孔,与父皇极为相似。
只是父皇的眉眼间总是徘徊着一种磊落大气的王者神韵。
而那个人,虽然慈眉善目,温舒和润,却都是遮掩内在的面具。
他是父皇唯一的兄弟,是她名正言顺的皇叔,是朝堂上作风谦和的呈王。
可又有谁能知晓,当朝呈王居然背着皇帝去见皇后。
柳长歌闭上了眼,心中有怒,有怨,有哀,却无从发泄,只能死死的扣住长廊扶手。
这个噩梦一连几日都在纠缠着她,更想起了见到父皇那天,心中感慨万千。
她发现一向意气风发战功赫赫的父皇,眉宇落寞,眼神忧伤,双鬓花白,棱角不再硬朗,明显是老了。
她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一样,疼痛难忍。
作为一个公主,她做到了本分。
可作为一个女儿,她觉得她不能再沉默了。
柳长歌走回了星月宫,发现弗儿正徘徊在门口,便问:“今晚是你守夜吗?”
弗儿施礼道:“奴婢在这等候公主多时了,公主,您该喝药了。”
“喝药?”
柳长歌颦眉诧异。
弗儿道:“是陈御医命人熬的药,说是可以补充元气。
公主您的身子刚刚复原,所以要好好的调理才行。”
柳长歌恍然点头,便走进了宫内。
那个干净温润的男人他见过几次,能够如此年轻就进入御医楼的人,在医术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超,他开的药,应该可以喝一喝。
柳长歌坐在桌前,弗儿立刻将药碗端过来。
浓郁的药香气息蔓延了整个星月宫,好像盖过了那股馨雅的熏香气味。
碗中还漂浮着几片药叶。
柳长歌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端起药碗慢慢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