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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了片刻,只觉着腊月寒风太冷,像是寒意侵进了骨头,他抖了片刻,又习起通天教那道法,才堪堪抵御。
殷守还不晓得此仙道乃是通天,只以为是云中子如此热衷管这闲事,只觉着他为阐教,将来必然要辅佐西岐,如今这般,真是太过自相矛盾,只百思不解。
他又等了片刻,还不见有人来,他看那阵,又思起那道人神态,仿佛是要护他。
有甚危险?
周围寒风呼呼的,半点危险也无,他估摸了天色,仿佛是寅时了,距离那道人走后已然一个时辰,也不见半个人过来会他。
殷守想了片刻,觉得那道人定然是有要紧事,兴许给忘了。
他往周围瞧了片刻,荒山野岭、悬崖陡壁的,也看不出这是哪儿,那道人嫌他太慢,半路便让他弃了马,只将他带住,所以此时是连匹马都无,也不晓得怎么回朝歌。
“还是找找有无村落罢。”
殷守看了看那阵,又想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出去寻下地形,免得走了太久,明日也不回朝歌,令纣王担心。
他往四处看了看,又到处瞧瞧,终于是寻到了路,他还没走那一步,便听上空有人喊道:“贤王真是令人好找!
真令贫道焦急!”
他本以为是那道人喊的友人,但又听那人喊贤王,他仰头一看,只见申公豹骑虎骤然降落!
申公豹跳下那斑点虎,那虎有灵,只堵在殷守后头,申公豹正对殷守,打了个稽首,嘻嘻笑道:“贤王总是乱跑,贫道已无甚耐心可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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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王猛然惊醒!
眼前只余几根烛光恍惚摇曳,屋子里昏暗得冰冷。
“勤云——”
大王一声叫唤,勤云立马来跟前伺候,只听大王怔怔问道:“哪个时辰了?”
“寅时了。”
勤云说。
纣王又问:“贤王还未回来么?”
勤云摇头。
他又听大王顿了片刻,而后喃喃开口:“方才孤做了个梦。”
勤云低首听着。
“一会是……梦见与贤王在游魂关杀敌,一会又梦见孤教他练剑,一会又是两人大吵对峙,后来……后来又是那日三月三在汴良,人山人海,人人带着假面,贤王也是嬉闹钻进了人群,孤找呀找,找呀找,找了许久许久,直到灯火灭尽,人影全无,还是寻不见他,唯有孤一人站于那处,手中的糖泥滴滴答答糊成了一片。”
勤云俯身答道:“梦总是反的,大王且安心。”
“反的。”
纣王说。
他慢慢站起,喃喃说:“阿守从来不喜申公豹……”
他怔怔盯住那烛光,忽的喊道:“勤云,备马!
孤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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