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你可要挺住啊”
冯玉兰还存着一线希望。
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是齐大夫给救回来的。
这一回,也一样能救过来。
说话间,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男子背着医药箱飞奔而来。
柳志江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
“齐大夫,快给瞧瞧”
冯玉兰一脸焦急。
齐大夫一搭脉搏,又在胸口上按了几十下。
可小樱一点反应都没有。
齐大夫取了银针,扎了几处脉络,还是没有动静。
齐大夫忙乎了半天,累了一头汗。
可小樱的身体却越来越凉。
齐大
夫心知无望,只好叹了口气,说“婶子,准备后事吧”
这时,柳根发从地里回来了。
一听女儿走了,就愣住了。
这好端端的,咋就没了
冯玉兰嚎啕大哭,志远和志广也抹起了眼泪。
这一闹腾,村里都晓得了。
有惋惜的,有劝慰的,也有说闲话的。
小樱的爷爷柳秉先过来了。
他瞅了瞅孙女,神态安详,就像睡着了。
他跟儿子说“根发,家里没有准备,就把东院里的那副寿材给小樱吧”
“爹,那哪行啊”
“咋不行啊我的孙女儿,我心疼”
柳秉先不由分说,做了决断。
赶在困难时期,想寻个棺木怕是很难。
反正,自家身体硬朗,没病没灾的,还能挺个十年八年的。
回到家,老伴不高兴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十五六岁,用得着那么好的寿材吗
林阿婆瞪了当家的一眼,把门摔得山响。
柳秉先装着没听见。
他就是心疼小樱,谁也拦不住他。
到了下午,天上飘起了小雪。
屋里屋外都冷冰冰的。
冯玉兰烧了一锅热水,给小樱擦拭了一下。
又换上了过年的衣裳,枣红色的棉布褂子,盘着琵琶扣子,衬得脸红扑扑的,就像睡过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