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波澜不惊的男子再端不住沉稳,紧拧着偏执阴桀的眉心,满目煞气,不似活人,横飞的剑眉锋利似箭,冰凌凌的望着苏杳,怨恨与不甘夹杂在眼中。
苏杳急于与他撇清关系,言行举止中满是冷凝的疏离,使得他当即戾气陡生。
苏杳当真不愿同他有任何牵扯,对他冷漠至此。
一众人面色难堪,却也似揶揄嘲弄般看着好戏。
珧琢饶有几分气急败坏,闷声质问时,被气得身形不稳的微颤:“我没资格,那谁有?庄文砚吗?”
“需要我将他放出来打一顿吗?”
长身玉立的男子阴笑诡谲:“还是你远在京城的那位未婚夫婿?”
苏杳远黛细眉紧蹙,冷喝道:“我说了,所有过错,我一人承担,与他们无关。”
珧琢偏侧过脸,鼻子眸酸涩,周身寒凉刺骨,皆来自苏杳方才那轻描淡写的瞟视。
面庞稠艳的男子冷笑轻嗤,旋即又复如初那般面若冰霜。
珧琢:“我家夫人身子弱,所有鞭刑,由我代为受了。”
“珧琢!”
苏杳娇声呵令,怒目而视着人:“我不要你!”
珧琢给娴音示意,娴音心领神会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倏然凑到了苏杳鼻尖。
正酝酿怒意的女子毫无防备,只嗅见一缕暗香,随即瞬间软倒身形儿,意识涣散,陷入混沌中。
娴音一个眼疾手快,将人打横抱起。
叶韵忧心拧眉,去谈苏杳的气息:“你给她用了什么?”
珧琢擅使毒,不知给苏杳下什么毒折磨人吧?
娴音未做理会,横抱着人大腿阔步离去,下盘稳重,背影孤飒。
伫立在人群中的珧琢,肩背挺拔,腰身被金丝绣纹玉带束着,勾勒得身形高阔,腰腹劲瘦。
“柳春俞,以权谋私,私放族人出逃,褫夺长老一职,鞭刑五十,闭门思过一个月。”
柳春俞被当众下了面子,难免激愤而起,指着珧琢叫骂:“珧琢,你怎么敢?我执位长老时,就连你娘也要对我礼让三分,你又算什么东西?”
一旁人难免有求情的,因这责罚过重:“大祭司,三月前才卸了齐邬的长老之位,如今又夺柳长老的,我族历任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齐邬是自请卸任的,柳春俞是咎由自取,历任没有先例,那是因为历族长老循规蹈矩。
在座若是有人不满,祭司一位,随时可以拿去。”
珧琢同族中的关系,并非是珧琢需要这祭司一位。
珧琢年岁小,但无一人敢顶撞,蔑视一眼,众人皆是眼神退避。
珧琢:“谁要敢再求情,同罪论处!”
“柳兮然——”
“珧琢!”
尖锐的叫喊声截断了珧琢字正腔圆的无情冷声。
柳兮然怒不可遏,如今苏杳被娴音带走,原先积攒下来的怒气,全宣泄在了珧琢身上。
珧琢如此冷血薄情,她与珧琢也是相识多年的情谊,却被如此糟践,又如何能让人不心生怨恨,疯癫狂躁?
柳兮然土色的眸中涌出血光,面目狰狞得让人心生惊骇。
“那我是否还该对苏杳感恩戴德?因她我才可免此鞭笞。”
珧琢对柳兮然的厌烦之情,好似不是在瞧一个人人,而是蝼蚁,柳兮然从始至终,都未入过珧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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