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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茶盏,李承何冷冷的看着卫容渊,「因为我让闺女离你远一点,你就打探我?」
「小侄不喜欢当个迷迷糊糊的人。
」
「我们李家只是平头老百姓,不像卫家,势力遍及整个大夏,提起卫门,谁能不知谁能不晓,我让闺女离卫公子远一点,乃因有自知之明,不愿意高攀。
」他早该想到过犹不及,他越是紧张,越是容易曝露自己。
「是吗?原来是我多心了,倒没想到……」卫容渊可不相信他的说词,骨子里自视甚高的人如何会有高攀不上的想法。
「没错,我是文成侯的次子赵云晋。
」
卫容渊重新给两人的茶盏添上茶水,喝了茶,方才不疾不徐的打探,「小侄不解,您为何不回文成侯府?」
「我不喜欢京城。
」发生意外,差一点踏进鬼门关,李承何最开心的就是有了机会远离京城,不再有争夺,不再有算计,不再有防备……为了适应新的身分,他要改掉很多习惯,一开始很痛苦,但如今他很满足,有妻有儿女,日子简简单单,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什么都不缺。
「文成侯夫人因为思念下落不明的次子,忧思成疾,缠绵病榻,文成侯为此还白了头发,难道您不担心吗?」虽说长子更像文成侯,聪明能干,拥有治国之才,可是不论文成侯或其夫人都偏爱次子,有一说是次子文武双全,另有一说是次子心性宽厚,像文成侯夫人。
「我早晚会死,他们不过是早一点面对。
」生死无常,他没有在围场发生意外也可能在其他地方遭遇危难,他爹娘都是透澈的人,终究会想明白。
略微一顿,卫容渊幽幽道来,「二十年了,祖父至今还会梦到那一夜的大火,无数的哀嚎声,有着他的儿女、媳妇,他们再也回不来了,这是他永远的痛,明知人死不能复生,还是盼著能够回到那一夜,抢先一步救下来。
」
李承何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卫家的事,卫老爷子和他爹都是先皇的左右手,不过因为卫老爷子犹如铜墙铁壁护卫著先皇,成了敌对派的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三番两次出手,只是更多的人折在卫老爷子手上,最后便将目光转向卫老爷子的家人。
敌人妄想一把火想要烧尽卫老爷子的斗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首先是卫老爷子的孙子因为闹腾不睡觉,奶娘带出房间,逃过一劫,接着是这把火没灭了卫老爷子的斗志,反而挑起他的恨意,卫老爷子下手更狠了,也不管对方什么身分,只要落在他手上,必死无疑,反正有先皇兜著,他也不怕得罪人,虽然后来远离朝堂,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还在为先皇做事。
卫容渊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人啊,最难看透的莫过生死。
」
「再难过也接受了。
」
「文成侯夫人一直相信您还活着。
」
李承何并未怀疑娘亲的念念不忘,因为他是老来子,娘亲格外的疼爱他,不过十八年了,不接受也接受了,何必打破平静呢?
「我很喜欢景溪镇,很满足现今的生活,不想再跟京城扯上任何关系,也请你高抬贵手,离我们远一点。
」
「我只是想搞清楚状况,不会泄露您与文成侯府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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